2008年8月26日 星期二

(80) 愈苦難,愈懂得禱告得力量

早在八○年代,
在台灣骨科病房,
就常見到骨盆大與腿間的髖關節,
完全壓扁變形,
無法走路的關節炎患者,
入院時都要用擔架扛進來;
很神奇地在兩個月之後,
病人居然可以用自己雙腿,
一步一步地走出醫院大門;
這都歸功於當時引進了歐美先進的「人工關節置換術」,
造福了數以千計的關節炎受害者。

理論上彷彿是很簡單的,
但實際手術流程,
必須動員住院醫師們、
總醫師及主任,
不知道要「沙盤推演」多少次,
甚至到解剖教室通宵,
在大體解剖標本上,
模擬開刀每一個步驟,
因為人工關節必須放置在準確的位置及角度,
短短的七分鐘一到骨泥會硬起來,
就不可能再改變任何角度,
超水準無菌技術也必須嚴格執行,
因人工關節一旦細菌感染,
病人的腿便廢了,
現在想來雖辛苦;
但仍感謝主,
讓我有機會參與這巧奪天工的「再造」工程。


●我見我聞

阿蓮,
是一位67歲的和藹可親老奶奶,
有個疼愛她大半輩子的老公及隨時陪侍在旁,
數十年如一日的獨生女,
對她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
每次來門診時,
都讓我羨慕不已;
有道是,
這就是一幅「甜蜜家庭」的寫照,
一點也不假,
真情的流露,
在這位長期受類風濕性關節炎,
這病魔百般折磨的婦人一家三口身上,
真是給我上了一課又一課的震撼教育。

記得二十多年前,
她首次來看我時,
她的關節炎就已侵犯她全身關節,
長期使用類固醇,
她已有肌肉萎縮,
月亮般圓圓臉蛋,
骨質疏鬆症及胃出血性潰瘍等併發症,
一連串手術又纏著她,
先是白內障兩眼先後開刀,
手腕隧道壓迫症疼得使她下決心,
請骨科大夫動刀,
前年她在例行骨盆腔檢查時,
超音波及腹腔斷層均發現,
她有好幾顆卵巢腫瘤,
又挨了一大刀,
取出大部分的癌症。
無情的關節炎快速地使她的兩手極端變形,
形狀有如天鵝頸,僵硬疼痛不已。

一星期前,
她又例行地要求開刀前篩檢,
這次是大腿髖關節極度變形,
需要做人工關節置換的骨科大手術,
當我走入診療室,
她用扭曲變形的雙手,
費力地舉起我的左手,
親吻我的手背,
然後對我說:
「醫生!
請你再一次像上次我手術前,
你為我作的禱告。」
我向凡事都不覺煩的慈愛天父,
懇切地為這位老奶奶祈求主再一次保守。


●我思我診

「類風濕性關節炎」
(Rheumatoid Arthritis)
是自體免疫毛病中相當常見的一種,
發病率達全球成人總人口百分之一,
也是女性居多,
佔3/4比例的全身對稱性慢性發炎疾病,
主要侵犯關節腔骨頭及軟骨,
進行得如果快的話,
在兩三年內,
足以使20%-30%人殘廢,
無法繼續工作或上學,
同時可侵蝕心、肺、眼睛及血管,
使患者痛苦不堪,
精神頹廢,
先天遺傳因素及後天環境因素各占一半,
抽煙者發病率似乎顯著增加,
但真正原因還是不明。

發炎的關節腔組織,
無限制的增生,
吞噬了整個關節,
造成關節損傷的四大特色:

1.
腫脹關節腔包囊

2.
骨頭侵蝕溶化(Bone Erosion)

3.
軟骨被大量蠶食(Cartilage Erosion)及

4.
永久性關節腔膜發炎損傷等等,
造成關節腔變狹窄、變形,
失去功能,
僵硬及異常疼痛,
最常侵犯的關節部位包括近端手指關節,
手指根部關節及腕關節為最常見
(遠端關節及薦椎骨關節很少侵犯),
其次可侵犯大的關節,
如髖關節及膝關節,
常發於30-50歲之間年齡層。
這不包括青年型(Juvenile Type),
15-25歲時發病。
每天喝三杯以上咖啡,
尤其是去咖啡因的,
研究報告似乎顯示增加這型關節炎機會;
補充高單位維他命D,
多喝茶及使用口服避孕藥,
似乎都對降低發病有效。
四分之三患者,
在懷孕中感到關節症狀減輕不少,
但似乎產後都跟著病情復發,
所以懷孕期可停止使用藥物,
但產後必須大量使用藥物來防止復發。

診斷一般靠臨床病史
及病理學檢查來判斷,
沒有一個完全特定性的實驗室
陽性檢查報告具有單獨確診的功效,
也就是說陰性類風濕因子反應,
仍極有可能是此症(佔約40%)。
併發症包括
貧血、
癌症、
呼吸道結節、
手關節變形、
血管炎、
增加感染可能性等等。
治療靠早期診斷出來,
馬上使用多重藥劑,
或物理治療交互使用,
以達最佳療效,
藥物包括傳統抗發炎劑(COX-1、COX-2)、
類固醇,
及DMARD這類強力生物抗類風濕藥物
(Methotrexate、 Plaquenil、Enbrel、Humira、和Remicade),
奇蹟似的扭轉關節被侵蝕的命運,
最近十年來,
真是有著革命性治療成效,
大家有目共睹。

本期主角的髖關節已完全被破壞,
所以全套髖關節置換術是唯一良方。


●主前交託

「人為婦人所生,
日子短少,多有患難。」(約伯記14:1)

這徹底道出人生道路上,
生命的苦痛處處可見,
多不勝枚舉!
神當然允許我們申訴一切的無辜受苦,
因為神的本意,
就是要我們在有限生命的短暫片刻,
建立一種不可切割的神與人關係。

約伯7:11說:
「我不禁止我口;
我靈愁苦,要發出言語;
我心苦惱,要吐露哀情。」
愈是在苦難中,
愈要緊緊依靠主,
大聲禱告祈求。

(79) 撲朔迷離的皮肌炎

大概是根深蒂固的職業本能,
似乎我大半輩子都花在揣摩,
在學習如何減輕或解除患者的「痛」!
不管是用藥物、物理治療、化療、電療、手術切除,
神經阻斷或生物回饋(Biofeedback)
等等方式來幫助病人,好像都無法十全十美。

前些日子,
在一本關節炎雙月刊上,
看到一個很吸引我的標題
「唱啊!唱首歌!大聲地唱!使勁地唱!」
忘情地以優美顫音,
唱出醉人的旋律(Warbling a tune),
確實可達到減除疼痛,
恢復健康的療效,
紓解肉體及心靈的壓力,
若借助於Karaoke鍛鍊自己的肺部,
唱出充滿感性的歌曲,
當然很自然地會達到,
一種忘我的境界,
飄飄然快樂似神仙,
何「痛」之有?


●我見我聞

愛麗絲原本是一個天真快樂,
對未來充滿夢想,
亭亭玉立的西裔少女,
從小在父母的呵護下,
健康長大,無憂無慮,
在田徑場上是位短跑女傑,
又是女子足球隊前鋒射手。
從小與三位哥哥野在一起,
練了一身肌肉,毫不比男孩子遜色。
記得就在她十二歲那年,
聖誕節過後的禮拜一,
她初次來我診所,
因為手指根部關節(Knuckles)
多處及手肘處長了很厚、很紅的「牛皮癬」
(psoriasis)似的紅疹塊。
一個月了,
她塗了許多藥膏,
都不見好轉,
以前她有皮膚過敏,
常起「風疹塊」(Urticaria),
但都會自己消退下去,
這次一直都好不起來,
父母著急了!
在視診及觸診之下,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關節,
似乎有腫痛現象,
就在直覺驅使之下,
送她去作血液關節炎綜合檢測,
類風濕因子(Rheumatoid factor)
及抗細胞核抗體(Anti- Nuclear Antibody)
均呈陽性反應,
我心想她可能得了自體免疫青年型綜合症
(Juvenile Autoimmune Syndrome),
只是不知是一種或重疊的好幾種難纏的毛病。

先轉皮膚科,
想藉切片檢查,
來抄捷徑得到答案,
但她父母拒絕,
只好狠下心來,
跳級轉送有小兒關節專科的大學教學醫院,
果然很快,
主治的副教授馬上在兩星期內,
證實我這小病人患有「青年型皮肌炎」,
有皮膚及關節多處症狀,
但肌肉遲遲未有無力現象,
不過肌肉酵素明顯上升,
確有發炎傾向;
當然高劑量類固醇(俗稱藥王)及時的下藥,
症狀在短短幾個月之間,
明顯改善了,
她也可以回學校正常上課,
及參加課外體育訓練,
只是她身高在十四歲這一年,
似乎不像以往的「突飛猛進」,
幾乎沒什麼改變,
她有點失望,
但命保下來了,
我安慰她說:
「人生有得必有失,
凡事只要以感恩的心去接受,將更有福氣的。」


●我思我診

皮肌炎(Dermatomyositis)
是原因不明自體免疫的一種疾患。
它的發病速度可急可緩,
初次發作可能在小孩5-15歲時期,
也可能在成人時期(40-60歲),
到目前為止,
還不知真正發作的原因,
也不知道為何在未成年前發病,
為何總是很急性(Acute),
而成年之後發作,
往往都是緩慢地(Insidious)進行。
症狀也有所不同,
小孩往往以發疹(Rashes)為主要症狀,
而成年人則以肌肉無力(Weakness)來就診為多。
此症是惱人全身性結締組織疾病
(Connective tissue diseases)的其中一種,
特徵是皮膚肌肉及關節,
同時有退化及發炎病變,
所引起的疹子(Cutaneous eruptions),
肌肉無力及關節腫痛等全身性症狀,
結果是造成兩側對稱性近端肌肉萎縮,
尤其在四肢特別明顯。
此症女性的發病率比男性多一倍,
並且經常合併其他自體免疫毛病(Overlap syndrome),
使得病症更複雜,
撲朔迷離,
在診斷上更難以分辨。

血液等檢查約有60%病人會出現PM-1及JO- 1,
這兩種陽性胸腺抗體,
非常有助於診斷,
但也不是絕對特地性的檢查,
血清肌肉酵素一般都會有偏高現象,
肌肉切片檢查才是最終確定診斷的辦法,
但許多年輕病人拒絕這項檢查,
於是肌電圖也不失為幫助診斷方法,
治療仍以類固醇及抑制免疫藥物為主;
小孩一般癒後相當不錯,
可以有長期暫時治癒(Long Remissions),
幾乎等於接近治癒的狀態,
大人則比較多併發症,
心肺衰竭或內臟腸道血管炎,
都有可能奪走性命。

本期主角是十二歲的可愛女孩,
很急性發作類似牛皮癬的大塊疹子,
分佈在手指近端關節處及手肘部位,
皮膚科醫生建議切片檢查,
父母拒絕,
轉診教學醫院小兒關節科時,
又出現關節腫痛,
但肌肉仍無萎縮及無力現象,
血液檢查則呈現肌肉酵素上升情形,
胸腺抗體則一直未呈現陽性反應,
她父母仍拒絕肌肉切片檢查,
醫生只好根據綜合判斷,
開始類固醇治療,
症狀在數月之後減輕了不少,
接著使用Methotrexate抑制免疫藥物,
每週一劑,
直到截稿為止,
十四歲的她,
已恢復到接近正常的狀態。
皮肌炎在所有的自體免疫病這一大家族內,
算是不太嚴重的一種,
也不是很少見,
但比「類風濕性關節炎」
或「狼瘡性紅斑」就少多了,
也比較不為一般人知曉,
正確的早期診斷還是對醫生是很大的挑戰咧!


●主前交託

自體免疫病絕大多數都會引起皮膚發疹,
及關節僵硬疼痛腫脹;
所以發病(Flare-ups)之後,
連最簡易的手指功能,
如自己扣鈕扣,
或扭開瓶蓋都痛苦不堪,
幾乎比登天還難。
這時更應該高聲歌唱,讚美主,
畢竟我們深信「神是為了受讚美而存在,
而不是為了聽人們怨恨辱罵而存在!」
人生的試煉不斷,與其發牢騷,
發洩怨恨及不滿,
還不如學約伯在苦難中,
仍能感謝神,讚美神,
活出「有生命」的人生,
讓撲朔迷離的奇難雜症,
再也打不倒我們。
無辜受苦,
是神要我們明瞭苦難的價值,
是要用智慧及信心去體會
「神並沒有離棄我們。」

詩篇140:12-13
「我知道耶和華必為困苦人伸冤,
必為窮乏人辨屈。義人必要稱讚你的名;
正直人必住在你面前。」
我們更加深信「神永不棄絕無辜受苦的人」。

詩篇145:18-19
「凡求告耶和華的,
就是誠心求告祂的,
耶和華便與他們相近。
敬畏祂的,祂必成就他們的心願,
也必聽他們的呼求,拯救他們。」

神啊!我們深深感受到
「神的同在」那股溫馨,
一種主內同行不孤單的福份。

(78) 經不起大風大浪的躁鬱

正常人皆有七情六慾,
尤其面對外在環境改變,
當然有高興,
有低落的時候,
但情緒的改變總是在一定範圍內,
不會離譜得讓周邊的人受不了,
自己連上課或上班都繼續不下去的程度。

精神醫學中,
有一類屬於情感障礙,
為主要症狀的毛病。
大起大落的
情緒、態度、動作、講話、思考
及身體功能失控狀態,
極端的兩極化情緒轉變
(Mood Swings)反覆發作,
無法在正常社會中,
過規律的生活,
甚至會無心的觸犯法律,身陷囹圄;
如果不及時診斷出來,
早做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反向思考,
一個人感情能收放自如,
身心靈平衡,
這不是神的恩賜,
那是什麼呢?
人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見我聞

山本先生是位第二代日裔移民,
四十來歲未婚,
一直和母親同住,
大學時主修商業會計,
對成績十分注重,
常常幹勁十足,
唸書到半夜,
但脾氣古怪,
情緒時好時壞,
交了三個女友都告吹了,
畢業後在一家日本商社上班一年後,
便感到索然無味,
碰到一點不如意的小事,
便會興風作浪似的大發脾氣,
對任何以前感興趣的事都不來勁,
上班視為苦差事,
度日如年,
每天只盼早一點下班,
好蒙頭睡大覺,
也開始賴床不去上班,
失去自信,
話也少得可憐,
也不與母親一同吃飯,
到處向人道歉,
使大家覺得太反常,
怎麼一向傲慢有自信的他,
突然變成那麼多禮起來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得了腸胃癌,
因為胃口大減又便秘,
去看了醫生,
做了一大堆檢查,
告知無任何身體實質毛病,
他仍不信,
又口口聲聲說如果治不好,
老是這樣,還不如去死的好。

於是又看了精神科給了抗鬱劑,
兩個月後,仍未見好轉,
公司也將他辭了工作,
從此他便一直待在家裡,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
他突然說他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天把房子打掃了三遍,
還一直說他有很多事做不完,
還搶著去幫鄰居餵狗、洗車,
還一直打電話給過去的同事、朋友,
要向母親借錢大張筵席請客,
每天到半夜都不想睡;
他母親只好帶他來我診所,
聽完他的病史,
我們開始給他Lithium這個藥治療他的躁病,
也解釋給他母親聽,
他是週期性躁鬱症,
任何會造成他不安緊張的生活改變,
都要避免,
因為一旦生活的節奏亂掉了,
身體便會處在於一種發炎的狀態,
會誘發大發作。
病情就這樣控制了多年,
現在他每次來診所複診,
總是像安靜的小貓,
安穩地坐在診療台。


●我思我診

躁鬱症(Manic Depressive Psychosis),
又稱兩極化情感障礙病(Bipolar Disorders),
這類患者,
呈週期性或重複發生性的情感障礙,
且輪流或交換呈現躁病及鬱病兩種情感障礙現象。

這類患者,
情感容易發生變化,
可能過為高昂,
稱為「躁」期(Manic State),
或是過於低落,
稱為「鬱」期(Depressive State),
雖然主要情緒變化,
都是源自情感障礙而造成的,
繼發思考,
行為變化同時出現也是可能的,
如果患者已有數次發作,
則診斷較為簡單。

如果是第一次發病,
則比較困難;
但如果能確定情感障礙之發生,
並不是外在誘因引起,
而是屬於內在因素發作者,
對診斷也有幫助。
躁鬱症兆發作方式可分為三種類型,
(一)躁型:
每次發作均為躁症(Manic Type)。

(二)鬱型:
每次發作都是鬱病(Depressive type)。

(三)混合型(Mixed)
或交迴型(Circular Type):
兩型交替出現。

一般來說,
躁病症狀出現前,
常出現輕微的鬱病現象,
在躁病過後,
又會呈現少許鬱病現象。
而且第一次發作,
往往以鬱症為多。
有些躁症很輕微,
只是心情
愉快、喜悅、話多、
慷慨、樂觀及非常可愛。
典型躁症常表現出極端快樂、興奮的狀態,
抓狂式工作,
每天似乎有忙不完的事,
很誇張的用錢,
計劃這樣,
又想那樣,
過一陣子又平息了或開始情緒低落,
悶悶不樂,無精打采及討厭工作。
任何外在誘因
如天氣變化、
換工作、
出國、
家人生病或死亡,
甚至月經週期不規則,
皆可能導致症狀加劇。
此症也有極大家族遺傳傾向,
就是所謂內因性,
生化科學家運用放射性同位素,
研究人體內殘餘鹽,
在鬱症患者體內增加50%,
而躁症更增加約200%,
所以在服用一種
對此症有特效的藥物叫Lithium後,
就恢復平衡,症狀也得以控制。

抗鬱劑的使用,
必須由小量開始,
慢慢加劑量,
一般一個月才見效,
需持續服藥一段時間,
不可突然停藥,以免再發。
心理治療兩者皆需保護病人,
不受外在刺激,
放在單人房,
限制活動及訪客為原則。

本期山本先生是屬於較嚴重的病例,
無法繼續工作,
必須一直留在母親翼下保護,
很規律作息,及保持社會節奏,
無壓力狀態,他才會感到安全感,避免發作。


●主前交託

神創造每個人,
都有祂的獨特旨意,
祂也沒答應我們的一生都是風平浪靜,
更何況苦難本身就是一種「祝福」;
約伯記14:1- 2
「人為婦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難;
出來如花,又被割下,飛去如影,不能存留。」
並且神瞭解我們自己的軟弱,
祂應許庇護我們,
哥林多後書12:9「他對我說:
『我的恩典夠你用的,
因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
所以,我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
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
大膽信靠主,
承認自己的軟弱,
躁鬱何在?

(77) 刀光劍影下的荷西

每天打開報紙,
在社會新聞版,
很容易就可看到少年械鬥死傷的慘劇,
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家常便飯,
沒什麼了不起的。

在公共衛生學觀點來看,
這可是一個潛在生命提早喪失的傾向,
對社會衝擊有相當程度的震撼!

不管在台灣或美國社會,
愈工業化,
意外事故英年早逝的傾向,
愈有顯著的躍升;
其中刀傷、槍殺、自殺或自殘更是名列前茅,
只是一般人不曾去注意而已。

想像自己周邊的年輕人,
碰到這種橫禍時,
我們能不有惻隱之心嗎?
不禁感嘆
「年青人值得嗎?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白髮人送黑髮人,多讓人心酸啊!」


●我見我聞

荷西是一位年輕高大的西裔青少年,
前些日子剛過完二十歲生日,
高中肄業,
輟學當車床技工,
早年曾加入不良幫派,
後改邪歸正,
但仍偶爾與以前結拜哥兒們偷見面,
他們會邀他喝杯酒或參加狂歡舞會,
他說是盛情難卻,
不管姊姊百般的勸阻,
還是會偷偷地去軋一腳。

兩週前星期六的夜晚,
平靜的懇莫離我市區,
仍如往常入夜之後,
來往車子稀少,
不見任何行人;
荷西正沉醉於一友人家庭派對,
忽然來了整整兩車不速之客,
闖入現場,
與荷西朋友起了衝突,
兩派人馬大打出手,
荷西當然也不落人後,
由屋裡打到屋外,
為了朋友,
他一點兒也不畏縮,
就在那一刻,
他忽然感到肚子一陣劇痛後冰涼的感覺,
他奮力地想衝向他的座車,
可是眼前一片漆黑,
就倒臥在血泊之中不醒人事,
遠處警車高分貝的警笛聲愈來愈近,
天空中半弦月仍高高掛著,
所有的一草一木、房子都依舊,
可是人潮已作鳥獸散,
一個年輕的生命,
孤零零地仆倒在大街上。

第二週日晨報,
在地方頭版很顯眼處寫著
「某某青年被刺死在派對地點的門外草地前。」
而我才剛在教會成人主日學結束後小憩,
手機響了,
荷西的姊姊(我診所醫師助理)
帶著哭過的語調告訴我,
「她弟弟被刺身亡」的惡耗,
詳問原來他被連刺好幾刀,
其中一刀由左前胸正中心臟,
流血不止,當場回天乏術!

頓時,
讓我回想起,
他有幾次來我診所看病,
臉上稚氣未消,
還是一副調皮搗蛋的模樣,
如今卻已命喪黃泉,
真不可思議!
事發後,
她姊姊請求我開鎮定劑給她父親治療,
為父者幾乎失去神智。


●我思我診

街頭暴力(Street Violence)
在大都市多元化過程中,
常是一種隱形殺手,
對整體社會製造出莫大的傷害和恐懼,
一直是威脅人們身心健康的重要因素。

八零年代初期,
我初來美國,
就一股腦地定居在洛杉磯市郊,
在郡立醫院外科擔任外科住院醫師,
每三天值一夜班,
急診處總是擠滿了患者,
外科負責「紅區」病人(俗稱Red Team),
似乎永遠都有絡繹不絕的病人,
需要住院開刀,
我的第一個入院病人就是騎摩托車摔倒,
被隨後跟到的公車輾斷雙腿,
最後需要截肢的年輕東方留學生。

但是最令我不解是平均每次值班,
至少要入院三個以上刀傷(Stab wounds),
和兩個以上槍傷(Gun Shot wounds)的患者,
有的來到急診處,
還有人追殺他們闖入治療室!
整個晚上常常都耗在開刀房,
與總醫師縫縫補補,
切這個脾拿那個肝地與死神拔河,
害得我週末常跑到荒山高地大吼幾聲,
來減輕心頭的壓力,
才不致於發瘋!
後來醫學訓練轉到密西根州底特律市,
那兒的急診處也好不到哪裡去,
刀光劍影令人提心吊膽!
沒想到開業來到風光明媚,
治安算不錯的懇莫離我市,
仍免不了有手槍子彈卡在頭蓋骨無法取出者,
或身上被砍了數刀者,
來診所複診。

本期主角荷西,
人生才剛剛起步,
交友不慎,
因為出現在不對的時段,
不幸的地點,
惹來殺身之禍。
詳問之下,
這個家庭,
母親在荷西才五歲,
就隨情夫離家出走,
一去不返,
父親整日為生活奔波,
收入微薄,姊姊能力有限,
無法管束這個難以駕馭的野馬,
更可憐的是全家都是傳統天主教徒,
只偶爾會上教堂聽道,
但從未上過主日學、靈修或研讀聖經,
懺悔更不用說,
生活準則完全憑原始的肉體慾望來行事,
終於白白糟蹋一條年輕的生命。


●主前交託


年青人血氣方剛,
如果沒有主的話語在心中,
如何懂得「節制」,
即使是在美國這個法治的國家,
光靠律法也管束不了他們沈迷「刀光劍影」之中,

加拉太書5:22-23
「聖靈所結的果子,就是
仁愛、喜樂、和平、
忍耐、恩慈、良善、
信實、溫柔、節制。
這樣的事沒有律法禁止。」

願普天下為人父母者,
在引導子女走人生道路時,
皆能聰明地先將聖靈,
請入心中長住,
那結的果子就不一樣了。

(76) 不信的年輕女子

相信很多女孩子,
在生育年齡時期,
都有一股衝動,
想要嚐嚐當媽媽的滋味,
結果有的很輕易如願了,
甚至欲罷不能,
連生了好幾個,
只好去結紮;

相反的,
有的不那麼幸運,
跟「不孕」這兩個字結了不解之緣,
必須要很努力,
去尋求人工方式來協助受孕。

最難辦的,
可能就是懷孕後,
但因身體某部份有缺陷,
生產或產後有相當一定程度的危險性,
如先天性心臟病,
或自體免疫病,
一旦懷孕等於是玩火自焚,
或很可能會跨過鬼門關的另一邊去,
回不來了。


●我見我聞

愛麗絲是一位年僅十八歲西裔美少女,
高中畢業後,
在社區大學待了一年就輟學,
在百貨公司上班,
十六歲那年,
她就因臉頰兩側出現紅斑及關節痛,
經血液檢查,
有全身狼瘡性紅斑的早期現象,
在風濕科醫師照顧之下,
長期使用類固醇,
但她天性喜愛小孩,
尤其是小嬰孩,
她向醫生請求協助她能順利早日懷孕生個娃娃,
當然她的風濕科及婦科主治醫師,
都勸她不要有這個念頭,
警告她生完小孩喪命的機會很大,
她不信,又跑來問我這個家庭醫生求證,
我只好將我過去多年的經驗及類似的病例,
拿出來給她看,
很清楚告訴她,
她的想法很可能是一場穩輸的賭博,
必須用她全部的生命,
去換另一個新生命,
我懷疑有誰能照顧這孤兒呢?

尤其她根深蒂固認為未婚生子,
單親媽媽在今天的社會,
根本就稀鬆平常,
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
別的女孩能做到的事,
她當然也能做到,
所以她已經決定豁出去了,
她說她只要一直向上帝要求,
她必能生個一男半女,
她也不相信她的運氣那麼差,
生產後也必定可以存活下來,
從此便可無憂無慮地,
獨自照顧她的嬰孩長大成人。
可惜啊!可惜啊!
事與願違,她賭輸了,產後她走了。


●我思我診

全身性狼瘡紅斑
(Systemic Lupus Erythromatosus)
主要侵犯女性患者,
尤其是在年輕能生育的年齡層,
特色是經陽光或紫外線照射後,
皮膚很容易形成紅疹(Rashes),
特別是在臉部,
呈現特殊Butterfly Distribution(蝴蝶狀)
疹子在鼻子兩側,
關節疼痛很常見達90%以上;
因為是一種自體免疫的毛病,
多重器官都會有病變,
如腎臟功能衰退,
紅血球、白血球及血小板均有減少現象,
確定診斷是靠血液檢查,
陽性反應抗細胞核抗體(ANA)
及抗SM/抗DNA抗體來證明SLE的存在。

懷孕對SLE病情有加重的可能,
懷孕前半期約增加三倍,
後半期約提高兩倍,
到了產後尤其變本加厲「六百倍」以上,
所以一般產科醫生,
都事先警告SLE患者,
最好不要懷孕,
產後急性加重病情機會,
實在大得驚人!

使用類固醇治療SLE懷孕病人,
有緩解病情急性惡化的功效,
雖對新生兒可能影響不大,
但孕婦必須在產期中,
及產後持續一直服用,
後遺症包括腎臟受損也相形增加。

孕婦必須避免過份體力消耗的工作,
而且任何陽光照射及紫外線直接接觸,
都會加重產後發病不可收拾!
患者懷孕中死亡率約占20%,
產後若發生急性發作,
則死亡率會增加到30%,
剖腹生產並無多大幫忙,
手術本身也會增加急性發作機會。

本期年輕媽媽在醫生苦口婆心地勸告無效之後,
毅然地懷孕了,
雖沒有小產或在懷孕中急性發作,
但她仍不減緩她生活的腳步,
仍上班、購物、逛街,樣樣皆照常,
整天東奔西跑,
直到自然分娩,
產後不幸病情急轉直下,
她又搬家勞累,
緊急入院到大學醫學中心,
腎衰竭,
心臟也停擺,
終於回天乏術,
實在是一個只有愚勇的「年輕媽媽」,
看著嬰兒室內,
一個孤苦伶仃的小男嬰安睡著,
天真的他不知親娘已不在了!
我不禁對天長嘆!
「孩子的媽,妳能安息嗎?
相信,真的有那麼難嗎?」


●主前交託

我們相信每個人,
冥冥之中都有守護天使(Guarding Angel),
神常常不直接給我們指點,
而是間接地把信息,
交由天使們來傳遞,
凡是聽了又會服從者自然受益;
至於那些不信者把它當耳邊風的,
實在太可惜了!

希伯來書3:7-8
「聖靈有話說:
你們今日若聽祂的話,
就不可硬著心,
像在曠野惹祂發怒、試探祂的時候一樣。」
無法聽進天使傳達神的苦苦勸告,
便會失去福氣。

希伯來書3:19
「這樣看來,
他們不能進入安息是因為不信的緣故了。」
主的話語,才是真理;
主給萬人都有揀選的自由,
把握那可貴的機會,
先求主的旨意,
賜給我們真正的智慧,
因「信」而得救。

(75) 一本萬利的投資

每個人都夢想一生,
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不過真正能確實實踐的人卻不很多。

因為我們人有一種惰性在作祟,
會常常在不知不覺之中犯錯,
依照著自己原有的習慣,
毫無準備就去做一些事,
讓慾望牽著我們的鼻子,
就這樣糊里糊塗地過了一生,
缺乏有計劃地去規劃一個有意義人生。

首先,
我們要對於我們現在所處的俗世環境,
有正確的瞭解與認知,
適度的金錢,
能讓我們生活改善到一個舒適的層級,
但為了錢,
胡亂地投資一生的精力,
想得到幸福,
那到最後也是「白搭」(枉然)。

其實做任何事之前,
只要加入屬靈的生命-「愛主的心」,
幸福便離我們不遠了,
俗話說得好
「只要改變想法,
就能改變行動,
只要改變行動,
就能改變習慣,
只要改變習慣,
就能改變人生。」


●我見我聞

史蒂文遜是一位62歲刑事法辯護律師,
從小就有氣喘的毛病,
家住在密西根州底特律近郊的高級住宅區,
本著猶太人家族的傳統,
他父親對他的教育非常注重,
他也很爭氣,
成績傲人,
體育、音樂及藝術也樣樣精通,
自信過人,
絲毫不讓他的氣喘毛病,
影響他的成就,
雖然三天兩頭地要上醫院,
掛急診做呼吸治療,
並且長期使用傳統支氣管擴張劑Theophylline及類固醇,
一點也不減他年少旺盛的生命力,
在他十六歲那年,
他心想氣喘應該會在他轉變成大人時,
離他遠去(Out- growth of Asthma),
他異想天開地做了一天大的嘗試,
開始學習抽煙,
為了要向周邊人,
證明他的氣喘已經不藥而癒了,
可是他錯了,
往後他的氣喘加重,
又添了肺氣腫。

九年前,
他第一次來門診時,
我發現他氣喘藥物過量,
血液濃度已達中毒程度,
他還是喘不過氣來,
我重新調整他的治療計劃
(Comprehensive Treatment Plan),
在心靈重建方面,
一點一滴地將愛心溶入他的律師工作,
他開始對犯罪的人充滿憐憫之心,
常為他們禱告;
他一生結了兩次婚,
離了兩次婚,
只有一個獨生女,
也是離了婚,
帶了兩個小孩,
又有酗酒的毛病,
常給他添麻煩;
但他在今年美國國慶日,
打高爾夫球不慎割傷,
來我診所掛急診縫合傷口,
他說了一句話:
「很高興九年前,
他因為他的前妻介紹,
很幸運地認識我這醫生朋友,
他學會謙卑與順服,
內心也充滿了感恩。」


●我思我診

氣喘(Bronchial Asthma)
又稱支氣管哮喘,
是相當常見的一種可逆性(Reversible)
的慢性呼吸道肺疾;
美國約有二千萬人患此症,
一般在孩童時代就開始發病。

臨床上,
只要病人發生陣發性兩側廣泛下呼吸道阻塞,
在吸氣及呼氣呈現「哮鳴」(Wheezing),
不論其原因如何,
均算在氣喘這個大家庭裡。
而呼吸道阻塞的原因,
不外乎是

1.支氣管收縮

2.支氣管壁水腫

3.支氣管內的黏液聚集,

這三種原因都是可逆性,
可藉藥物之治療使其恢復呼吸道通暢。

氣喘一般可分為三型:

一.
外源型(Extrinsic)

發生於年青人、
孩童或具有哮喘家族歷史之成年患者,
往往在吸入,
攝取或注射某種可使病人發生過敏反應的物質之後,
就開始發作。

二.
內源型(Intrinsic)

是由病人本身的支氣管,
發生內在病變,
然後由於外界某種因素的刺激,
而誘生哮喘發作,
症狀通常在40歲以後才出現,
病情往往很嚴重,
而持續終年,
不易控制,
病人常常急性併發上呼吸道感染,
症狀時好時壞反覆發作。
目前大部分專家學者認為,
病人對於存在於支氣管之內的細菌,
發生過敏,
可能是引起內源性支氣管哮喘的主要原因。

三.
混合性(Mixed)

是指患者的發作,
兼具內源性及外源性的特性。
八零年代走紅台港日的名歌星鄧麗君,
在四十五歲時,
旅遊到泰國清邁,
急性氣喘發作,
隨行男朋友出外,
她單獨在荒郊別墅內,
身邊也沒有帶急救的藥品,
或救命的呼吸噴霧機(Nebulizer),
耽誤了第一時間的搶救,
又無法迅速求救轉送醫院,
導致血氧急速下降,
呼吸衰竭而香消玉殞;
這麼多年後,
我每次聽到她甜美的歌聲,
還是不禁想起氣喘這種令人
「喘不過氣來」的可怕病症。

本期主角史蒂文遜,
他是出庭辯護的律師,
當他的哮喘沒有控制時,
每次當他必須在下午出庭,
他會一直咳嗽而呼吸困難,
但當通盤規劃他的治療計劃,
包括身、心、靈一體的治療下,
我與他一同分享了凡事交託主,
完完全全的依靠主,
不做半生不熟的基督徒,
不會保留百分之五十給魔鬼,
有機會來試探,來打擊我們;
我特別一再強調,
一切的治療是神透過我的手來作工,
他應把一切榮耀歸給神,
希望在他日後律師的工作中,
他也能為主所用,
聰明的他做到了,
他投資在最正確的地方,
從此「與主同在」。


●主前交託

有的人窮其一生,
海底撈針般地尋求幸福、
財富及健康,
捨近而求遠,
還是一無所獲,
說穿了,
要做任何投資行動前,
必須要誠心禱告,
用主的心,
為自己的心,
由神那兒得到力量,
然後才行動,
那就是萬無一失的投資計劃,
投資在「天國之上」。

馬太福音6:19-21,
「不要為自己積攢財寶在地上;
地上有蟲子咬,
能銹壞,
也有賊挖窟窿來偷。
只要積攢財寶在天上;
天上沒有蟲子咬,
不能銹壞,
也沒有賊挖窟窿來偷。
因為你的財寶在哪裏,
你的心也在那裏。」

2008年7月13日 星期日

(74) 扮好管家的角色

每四年所舉行的體壇盛事,
夏季奧林匹克運動大會又將來到。
看著世界各地的好手,
日以繼夜的苦練,
挑戰人體的極限,
目標是很明確的,
大夥兒都想使盡全力,
爭取獎牌及贏得最高榮譽。
內心似乎都明白,
上帝不會交給他們每一個人,
超過他們能力所能負擔的極限。

一種無形的「信託」,
繁衍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使他們個個都心甘情願地接受磨練、考驗及犧牲;
難能可貴的「品格」,
便自然塑造出來了,
輸贏就不再是那麼重要了,
取而代之,
就是所謂的「奧林匹克運動員精神」彰顯出來了,
面對疾病的挑戰,道理也是一樣;
只要相信神用各種不同方式,
來考驗我們的信心,
一次兩次甚至無限次,
最終神會肯定我們的努力不懈,
誇讚我們「孩子們,好!幹得好!」


●我見我聞

參孫是一位孝順的兒子,
年屆半百,
單身長期照顧年邁有痴呆症的母親,
他在附近頗富盛名的航太工程公司,
擔任資深工程師多年,
他常陪伴他母親來門診,
講話溫文爾雅,
不慌不忙,
做事井然有序,
連母親的日常藥品清單,
病史記錄都詳細地作成一本夾子,
字跡工工整整,
並將醫囑謹慎寫在記事本上,
所以減輕我當醫生的負擔不少,
對他當然也留下相當好的印象。

一週前週末的夜晚,
急診處打來電話,
說明這位孝子本人掛急診,
並且請求我擔任他的主治醫師,
因左下半肢從膝蓋以下,
腫得像大象的腿般,
必須住院治療蜂窩性組織炎,
急診醫師形容這位老兄人高馬大,
體重超過三百五十磅以上,
左腿腫大程度大約是右腿的兩倍,
硬繃繃的,
皮膚表皮一個又一個結節長滿了下腿,
會診了感染科及外科大夫,
認為他的腿可能有三種混合感染,
包括細菌、黴菌及寄生蟲,
必須做皮膚切片檢查,
來確認證實有象皮症(Elephantiasis),
可能是絲蟲或是淋巴管過度擴張所造成的,
用了一週超強抗生素(Vancomycin)及抗黴菌針劑血管注射,
總算把發炎狀況壓下來,但後續門診治療,
還要一大段時間,畢竟過度肥胖,
連發炎都很不好完全恢復。


●我思我診

Cellulitis(蜂窩性組織炎)
是指局部皮膚及深層皮下組織,
廣泛性感染發炎。

它必須與表皮性發炎Erysipelas(丹毒)作鑑別診斷,
兩者在外觀上相當類似;
但蜂窩組織炎侵犯深層軟組織,
所以摸起來不只紅腫熱痛,
還硬繃繃的,
好像冷的甜年糕,
醫學上特徵Solid Edema(實質性水腫),
是因侵犯局部淋巴系統造成不通暢,
不同於一般靜脈回流阻塞的水腫,
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又稱「Lymphedema」。

蜂窩性組織炎一般都發生在皮膚表面,
先有傷口感染,
可能是多重細菌、黴菌或寄生蟲;
尤其混合式格蘭式陽性葡萄球菌,
和陰性大腸桿菌感染居多,
治療必須用廣效性抗生素血管注射,
積極治療才好得快,
免疫力下降者如癌症化療病患,
糖尿病失控或病態極度肥胖者,
都必須住院診治,
才不至於導致敗血症。
尤其下半身的感染者不快速治療,
血液細菌培養常有極度陽性反應,
抗生素就必須延長到兩週,
才有把握戰勝頑強刁鑽的病菌。

本期的參孫極度肥胖,
下肢血液、淋巴液循環本來就不太通暢,
皮膚表面長期缺氧氣及缺營養滋潤;
反覆的感染纖維化,
新疤加上舊疤,
人腿已硬化成象腿般的狀態,
淋巴管過度擴張導致水腫,
時時都感到下肢皮膚繃緊緊的,寸步難行;
還要照顧有病的母親,
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我於心不忍,
馬上安排服務到家,
居家照顧護理人員的探訪,
外加復健人員去支援他,
使他肉體的痛苦能有暫時的緩解;
也同時向我們凡事都不嫌煩的主傾訴,
請祂格外地憐憫這位弟兄,
扶持他在逆境中,
學會更加依靠主,
紮紮實實地過每一天,
也因順服主的旨意,
以平常心,創造出更大的勇氣與快樂,
而更加能處之泰然地接受,
「每一階段的人生考驗」。


●主前交託

我們在世的一切,
全都是屬於神的,
我們一定要盡心盡力保管好,
扮好「管家」的角色,
就如同經上所說
「那些受託看管貴重物品的人,
就得顯出他們是值得信任的。」
神給我們若愈多,
祂當然也對我們有更大、
更深及更高的期望。
哥林多前書4:2
「所求於管家的,是要他有忠心。」

(73) 借用的本意

無可置疑的事實,
我們的肉體每一吋,
都是屬血氣的,
昨天還能正常運作的身體某部份功能,
因為上帝當初所賜予我們使用年限,
都有一定的「保證期」(Warranty Time),
一旦耗盡都會「出狀況」;
而且過份使用或濫用無節制,
當然會縮短各部門能正常運作的期限。
視力、
聽力、
體力或腦力,
無一不是遵循這個定律,
關節是人類能輕巧地行動,
站立或坐下,
不可或缺的神秘柔軟度利器,
一旦失去功能那日,
就能體會一大早醒來,
各個「關卡」僵硬的感受,
稍微動一下,
就疼得哀哀叫,
好一陣子才能勉強行動,
不禁自問
「主啊!我是在退化嗎?」
畢竟我們在世一切都是暫時,
不是擁有,而是借用。


●我見我聞

阿勝,
是一位快遞公司的男送貨員,
除了工作,
嗜好到健身房練健美身材,
更是業餘馬拉松長跑選手。
認識他是因為他夫人
是在與我同一醫院上班的護士,
當年我與他在一次慈善義賣場合認識之後,
因為年齡相仿,
常常互相有來往,
他又很樂意幫朋友義務地當Handyman的角色,
尤其搬超重的傢俱,
他一回又一回示範了壯碩男人的孔武有力(剛的一面),
而內心卻非常善解人意,又處處為人設想(柔的一面)。

年復一年,
我們年齡既然差不多,
老化也幾乎在同一階段,
子女慢慢長大了,
當然大病、小病不知不覺開始出現,
他有了背痛及膝痛毛病,
他又不喜歡吃藥,
檢查結果當然是關節磨損及長骨刺,
他總是笑著說:
跟他爸爸當年一樣,
老了關節炎作祟,
彎腰駝背又跛腳,
就像電影「惡魔島」中
那兩位終身被監禁在孤島的主角一般,
由年輕蹦蹦跳跳的小伙子,
一夕之間變成老態龍鍾的「鐘樓怪人」。

去年他的兩膝關節嚴重磨損到軟骨完全消失,
大腿骨與小腿骨對磨,
走路困難、疼痛難忍,
類固醇關節內注射也派上用場了,
暫時減軽疼痛,
他要求骨科大夫,
考慮人工關節置換術;
但醫生希望他能再忍個十年才開刀,
因為一旦換了人工關節
保證期也只有十到十五年,
如果再磨損,
第二次人工關節手術,
將非常困難,
粘連結疤的情形幾乎使二次手術成功機會接近零。


●我思我診

退化性關節炎
(Osteoarthritis)
顧名思義是生命退化過程中,
關節軟骨磨損,
骨頭本身受到刺激,
導致發炎現象,
比較像是一種狀況(Condition)
改變或病變過程(Process),
而不衹是一種疾病(Disease)而已,
它好發於四十五歲以後,
美國大約有二千二百萬
被診斷出有症狀的退化性關節炎,
沒有病狀但X光片已有病變,
更不在其數。
六十歲以上的人,
百分之四十有X光病變;
而一般人在X光片上有病變,
那關節炎可能已悄悄進行了至少有十年以上。

此類關節炎通常發作於
髋部、
膝蓋、
下背部脊椎骨、
頸部、
手指遠端關節,
拇指根部及大拇指。

真正原因還是不太明瞭,
但可能因子包括

1. Age(歲月不饒人)

2. Family history(家族性基因)

3. Obesity(超重)

4. Trauma(外傷或過度使用)

5. Muscle weakness(肌肉單薄,缺乏適度運動)。


主要症狀包括
早晨關節僵硬,
手指無法握拳,
全身到處關節疼痛,
起床後走動一陣子,症狀減緩。

此症屬慢性進行性難纏疾病,
長期的保養及治療在所難免,
關節變形及失去原有功能,
在末期是很常見,
埃及法老王Ramses II近老年時自己知道,
髖關節嚴重關節炎,
甚至向身邊的大臣們,
預言自己老年將無法走路。

天生髖關節狹窄,或脫出,
還是下半肢骨骼支撐點不正,
日後關節磨損速度比常人快得多,
運動員、每日跑步者,
體操選手、開卡車司機、
使用強烈振動工具的工人,
及平常要背負重物腳夫,
因過份或一再損傷某些關節,
很容易產生外傷性關節炎
(Traumatic Arthritis),
必須做人工關節置換術,來恢復行動的自由。

本期主角阿勝,
長期重複地過份使用他的關節,
再加上家族性因素及每年體重有增無減,
嚴重關節炎提早來到,
但年紀仍不允許,
他即時接受人工關節的手術,
即使他勇敢地對我說,
他目前仍可以與關節炎和平共存,
他不認為他需要馬上接受手術,
口口聲聲說他可以等,
我還是可以很輕易地看出,
他是在堅強地忍受著這病魔的煎熬。


●主前交託

標竿人生一書,
清楚地指出
「我們所生活的這肉體世界,
並非我們的家,而人生只是一項暫時性任務。」

哥林多後書4:18
「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
乃是顧念所不見的;
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
所不見的是永遠的。」

善用主的信託,
好好借用此生,
活出真正的生命。

2008年6月29日 星期日

(72) 不氣餒,再出發

「醫生叔叔,
不要!請您不要截斷我的那條腿,
因為我長大還要靠它賺錢,孝敬我父母。」

一則令人鼻酸的新聞,
從這次汶川地震悲劇中,
通過媒體感性的報導,
傳遍各個角落。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從小夢想自己長大將成為芭蕾舞星,
在幾秒中之內,
天崩地裂,
一條腿就這樣,
活生生被倒塌的無情鋼筋水泥,
緊緊地壓死了,
救援的叔叔伯伯們,
費盡了所有可行的方式,
試圖挽回她的那條腿,
但寶貴的分分秒秒,
殘酷地一直在流失著,
醫官叔叔在無從選擇之下,
狠心地在斷垣殘壁的惡劣環境下,
就地在現場做了「截肢手術」,
為了只是挽救這位充滿美好夢想的年輕少女生命。

骨科醫生常在無其他好辦法之下,
斷然地取下病患四肢中的某一肢,
這對患者心理上,
當然有著莫大的衝擊,
也常常因此徹底地改變了他們的一生。


●我見我聞

阿桃,
是一個四十歲左右,
獨立養育三個子女,
很能吃苦耐勞的單親媽媽,
記得那年我還是骨科第二年住院醫師,
被派到基隆八堵支援地區醫院,
照顧辛勞工作一生的煤礦、金礦工人,
兩天值一次班,
雖然累得都把女朋友冷落在一旁,
但五花八門各種奇奇怪怪的病例,
確實在我腦海中,
留下不可輕易磨滅的印象,
影響了我一生行醫的風格。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值班夜晚,
救護車突然送來奄奄一息的阿桃,
據救護大隊人員的說詞,
她不知是在下班時,
手中握著一長竹竿,
行經電車平交道,
天黑大雨,視線不明,
誤觸高掛在軌道正上方的2萬伏特高壓電纜,
電流由她兩手臂進入體內,
居然錯過心臟,
在胸部正前方經過,
再由右下腿到腳底傳到地面,
她雖逃過當場被擊斃的一劫,
但高溫所造成的身體組織傷害,
真是慘不忍睹,第三度燙傷外加煮熟,
煮焦的肌肉、韌帶,第二天開始發臭腐爛,
總醫師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
提起手術刀,
在短短九十分鐘之內,
把四肢中的兩手臂,
及右下腿完全切除,
事後多次植皮手術,
總算把阿桃的命撿了回來,
兩個月後送到復健部裝義肢,
阿桃的人生,
就在一種完全不同的空間裡重新開始。


●我思我診

截肢手術(Amputation)在骨科開刀中,
算是不太需要高超技巧的「破壞性」工作,
雖然對醫生是很簡單的手術,
但對病人生理上及心理上的打擊,
常常一輩子無法恢復。

四肢血液循環,
因疾病或外傷無法正常提供養分,
接著會發生發炎,
細菌感染壞死,
甚至壞疽(Gangrene),
最終後果常是敗血症,
所以截肢常是唯一救命的治療方法;
如果傷口發炎,
我們常放著截肢根部(Stump)故意不縫合,
稱做Open Amputation(不縫合式截肢),
以防傷口化膿,不可收拾。
因為第二度縫合勝算比較大,
在戰場上常採用此法。
而平時在消毒很完善的民間醫院,
則大多數一次縫合截肢根部,
以便日後方便裝上義肢(Prosthesis),
這種開刀術則稱為Closed Amputation(密閉式截肢)。

上肢切除後,
因血液循環良好,
一般問題較少。

下肢切除術因切除部位高低分為

1. 單一趾頭切除。

2. 半腳掌切除(Tansmetatarsal Amputation)。

3. 膝蓋以下切除(簡稱B.K. Amputation)。

4. 膝蓋上方切除(A.K.Amputation)。

根部皮及皮下軟組織必須多留一大塊(Flip),
才有利於傷口癒合漂漂亮亮的,
不用日後多一道手續Wound Revision(傷口再造術),
這便是開刀的訣竅所在。
就地在現場操刀做緊急切除,
特稱為Guillotine Amputation(急先鋒切除術),
死亡率可達10%,萬不得已才做,手術後感染在所難免。

本期阿桃是因高壓電流燒灼壞死,
不得不切除三肢,
體內多處燒黑的組織,
連皮都必須一一切除,
植皮,是大工程。
但在照顧這一多災多難的患者九個月中,
我學習到如何憐恤,
全身多處是開放性傷口,
每天換藥,
都必須勞師動眾地用推車,
送入開刀房,
在血管注射麻醉針之下,
才能完成醫療任務,
那種難忘的回憶,
數十年來不時地常湧現在我腦海中,
神啊!我從「截肢」的患者身上,
深深感受到神您不會輕易放棄任何您的子民,
尤其是受苦受難的重症患者,
感恩!再感恩!
主!謝謝您!
在他們最痛苦無助的時刻,
扶持受傷的靈魂。


●主前交託

連日來炎熱的加州太陽,
白天曬得我全身發燙,
到傍晚還是「酷」不下來,
一直要到接近半夜,
才有清涼海風,
由書房那一頭的落地窗徐徐吹來,
思路頓開,
才能一口氣提筆結稿。
腦海中仍迴旋著一首聖詩的餘音,
主說:
「孩子們!
你們若是有勞苦背負重擔之人,
來就近我!請來就近我。」
夜深了!
因為信,
而經得起考驗的上帝子民們,
心中必得安息。

(71) 智慧開端的真義

雖然離開醫界養成教育時期,
已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但每次碰到一些不尋常的病例,
還是會使我廢寢忘食地興奮好一陣子,
同時也愈感覺自己的渺小,
真是學無止境啊!

難怪很多有智慧醫界前輩,
老是提醒我們說:
「病人才是醫生的老師!」

同樣的症狀,
發生在不同的患者身上,
並不一定答案揭曉時,
診斷是完全雷同的。
況且同一的診斷,
不同的病人,
呈現在臨床上每一時期也是千變萬化。
當一個醫者唯有抱著
「臨淵履冰,戒慎恐懼」的心態,
去小心診治,
別無捷徑,
更不能提早亂下斷語以免跌破眼鏡。


●我見我聞

蓋瑞,
是剛過完45歲生日的重工業車床製造廠安裝技師,
年薪六位數字,
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要到世界各地出差,
指導廠商設置裝備,安裝車床;
他並不熱衷於這種常不在家,
無法陪嬌妻的工作,
尤其他的太座比他小十五歲,
正在研究所修博士學位,
兩人聚少離多,
他一直向上級表示,
希望多留在美國總公司工廠上下班,
但仍未能如願,
因為他是公司首席技師,
很多國外工作非他不可,
他苦不堪言,一直悶悶不樂。

他因為有典型第二型糖尿病症狀來我門診,
確定了診斷,
開始一系列檢查及治療,
糖尿控制相當不錯,
但上星期他由中國出差一個月回來後來複診,
抱怨右下腹部腫痛及右腰窩痛,
尿液檢查有血尿及蛋白尿,
他說他一直猛吃鎮痛解熱劑,
直到下飛機,
馬上來我診所,
我的直覺懷疑他有尿道阻塞現象,
最可能是腎臟或輸尿管結石,
於是馬上打電話給急診處,
安排緊急尿路斷層造影,
及血液腎功能測定,
沒想到居然報告暗示,
有可能有膀胱頸腫瘤阻塞尿路通暢,
腎臟兩側均有水腎腫大現象,
腎功能報告有急性衰竭現象,
入院後馬上會診泌尿科及腎內科,
導尿管引流,
大量血塊及血尿蜂擁而出,
大部分症狀一下子解除,
隔日尿道顯影,
膀胱腫瘤消失無踪。


●我思我診

阻塞性尿道病變
(Obstructive Uropathy)
是一種臨床上急症。
若早期診斷出來,
將可以避免無法挽回的腎永久性損傷及衰竭。
它的症狀取決於尿道阻塞的部位,程度及時間長短而定。

造成的主因有四:

1. 先天性狹窄或倒流

2. 結石、腫瘤及血塊阻塞

3. 尿道四周長瘤或纖維化壓迫尿液流通

4. 脊椎神經或末梢神經病變,造成膀胱括約肌緊縮。

輸尿管及膀胱頸部是最常見阻塞部位,
完全性阻塞會引起腎盂及輸尿管擴大
(Hydronephrosis and Hydroureter ),
結果壓迫腎實質,
造成腎臟功能大量流失,
幾個星期內,
腎便完全失去功能,
造成尿毒症。

急性輸尿管阻塞,
會造成同側腰窩痛或鼠蹊部疼痛,
膀胱頸或其以下尿道阻塞,
則膀胱部位會腫脹疼痛,
很不舒服像憋尿多時下腹部快要爆裂感覺一般。
接近完全性阻塞,
當然會有少尿現象(Oliguria),
不然一般早期尿量並沒有明顯的減少,
問診時要注意,
有無復發性尿道感染現象,
夜尿、頻尿、尿急及尿漏的症狀,
糖尿病史,
尿道結石紀錄及其他神經性毛病。
前列腺腫大或任何其他壓迫尿道膀胱頸的外來因素,
都可使尿流不暢通。

本期主角蓋瑞,
因膀胱細菌感染,
引起出血性膀胱炎,
產生血塊(Blood Clots)塞住膀胱頸出口,
雖然他口口聲聲仍說排尿正常,
肉眼下無血尿現象,
但接近完全阻塞的尿道,
將兩側腎臟及輸尿管塞滿尿液,
壓迫腎臟組織,
造成急性腎衰竭,
尿路斷層(CT Urogram)顯影,
雖推測可能有膀胱「腫瘤」,
但導尿管插入引流,吸出血塊,
下腹部疼痛症狀馬上解除,
隔日在兩側腎臟插入引流管,
很戲劇化地化解,
這一回讓醫者跌破眼鏡的危機。


●主前交託

想像我們這血肉之軀,
隨時某個器官都有可能出狀況,
不能太武斷地用人的聰明才智,
去揣測病因是什麼?
就是所謂好聽的Wisdom guess(小聰明)。
真正的智慧是來自上帝的話語,
反覆地背誦,
融會貫通才能提醒我們謙卑自己,
使我們頭腦清晰,
做出合於上帝旨意的判斷,
畢竟「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
認識至聖者,便是聰明。」
(箴言9:10)

(70) 頭暈,莫驚慌

在電影情節中,
為了使故事更生動更戲劇化,
導演常常要求男女主角,
在某個節骨眼,
表演手突然輕觸頭部,
兩眼球上翻,暈倒在地。
這種景象,
當觀眾的不用多加解釋,
都明瞭「大事不妙,主角頭暈,暈倒了!」

確實有過頭暈經驗的朋友,
都知道那種非常「不適」的感覺,
不管是「天旋地轉」或者「眼前一片發黑」,
就不醒人事了的感受,
會嚇壞自己及周邊的人,
因為有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不知啥原因來著?
有生命危險嗎?
在醫學上,
也要看發生的年齡層,
及發作的頻率多少來做初步分析,
可大可小,但不可掉以輕心,
因為頭暈有可能是某種可以治療疾病所引發的症狀,
要找醫者速查病因,以免誤了大事!


●我見我聞

米雪,
是一位很活躍於商場上的單身企業女主管,
年剛過五十,但因保養有方,駐顏有術,
仍頗有風韻,
交際應酬,
敬酒乾杯,
一點也不輸給鬚眉。

有一回,
一大早醒來,
發覺天花板團團轉,
眼睛揉了又揉,
心跳也加速了,
只要一打開雙眼,
稍微頭頸部轉動一下,
馬上感到四周的家具牆壁,
都在繞著她旋轉不停,
噁心、嘔吐及頭昏腦脹接踵而來,
她同居男友緊急打電話向我求援,
我心想她的病史並無心血管高危險群的毛病,
可是也不能武斷地告訴她,
這只是良性姿勢性暈眩,
還是請了救護車到她家,
由急救人員量了她的血壓,
血氧及心電圖都正常,
才進一步送她到急診處,
作了血液血色素及頭部斷層,
頸部頸動脈掃描,
觀察了一早上,
才放她回家,
開始服用抗組織胺Meclizine,
狀況才逐漸控制下來。

醫者在碰到頭暈患者,
當然不可掉以輕心或等閒置之,
因為有時可能是胃出血,
將休克者也有暫時性中風,
腦部缺血或心臟心律不規律者,
都有生命危險;
但其中也有很多是內耳平衡問題,
症狀很戲劇化也很嚴重,
但無生命危險,
病人都常以為大禍臨頭,
難逃一劫,
心頭小鹿亂撞,
冒冷汗,使頭更暈了!
簡直是雪上加霜。
在場的親朋好友,
應有這基本的應急措施
「臨危不亂,求主保守」,
迅速就醫。


●我思我診

頭暈(Dizziness)
是一種很不暢快的意識不清感覺,
突然或漸進地失去對身體位置,
或精確移動感覺功能。


依症狀大致可區分為四大類:

◎暈眩(Vertigo):
是一種感到自己,
或周遭環境在轉動(Rotation),
傾斜或搖晃的幻覺。
暈眩最常見的原因,
是良性位置性暈眩
(Benign Positional Vertigo),
內耳迷路及前庭神經障礙,
引起的眼顫(Nystagmus)是水平,
單向的,
它可因病人眼睛注視(Visual fixation)
而受抑制病人只要保持頸部不動,
眼睛固定可減緩暈眩,
使用抗組織胺,
止吐劑及抗焦慮劑,
均可減輕症狀,
一般癒後良好。

◎昏厥(Syncope)或瀕臨昏厥(Near Syncope):
一種將要昏倒的感覺。
昏厥是由於腦部短暫性
的血液不足或代謝異常,
產生一時性失去意識者,
主因包括低血壓,
心臟傳導或瓣膜病變,
代謝異常如血糖過高或過低,
電解質失衡等等;
或顱內病變,中樞神經異常。
低血壓大致可分

1.單純性:
年輕人居多

2.姿態性:
老年人相當常見,
藥物造成、脫水、巴金森病,
或糖尿病。

3.心因性:
心律不整,
使用長時間心電圖紀錄
(Holter Monitering)便可找出病因對症下藥。

◎失衡(Dysequalibrium):
站不穩或失去平衡(Im-balance),
但非由暈眩或昏厥所引起的。
失衡的病人常是多重知覺缺陷的老人,
視力減退,感覺較遲緩,
加上骨骼肌肉不能運動自如,
物理及職能治療可幫助他們,
恢復到能自行洗澡穿衣,
而不會感到害怕跌倒。

◎其他不明確的頭暈:
如一般所說的「頭昏昏的」、
「頭重重的」等,
這類頭暈常與睡眠不足、
憂鬱、焦慮或心身症等精神官能症有關,
常可由病史探知一二。

其實對頭暈的患者只一眛地使用藥物治療,
還不如維持良好醫患關係,
建立病人信心,
找出適合文化,
風俗及信仰的治療計畫,
來得有效多了。

本期女主角一向信心十足,
從沒有頭暈到這種程度,
嚇壞了,可是只要細心問診,
仍可以做好鑑別診斷,
給予病人再三保證,
因為這畢竟只是一種「良性的頭暈」。


●主前交託

人生常像是一場舞台劇,
劇情根據我們生命的導演精心設計好,
一景接一景的排演下去,
曲折起伏,
多重變化,
把一齣戲由黑白的背景,
自自然然地染上了鮮豔的色澤,
及動人的配樂。
每次呈現在觀眾眼前時,
總是那麼的有深度,
有內涵,有意義。

苦難,
快樂或憂愁畢竟是那麼密切地
與我們渡過在世的分分秒秒。

約伯記14:1
「人為婦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難。」
肉體的不適都是短暫的,
主都會用不同的方法來醫治我們,
只要信,生命會因每回的病痛而成長的。

提多書1:2
「盼望那無謊言的 神,
在萬古之先所應許的永生。」

(69) 不再孤獨,不再寂寞

孤獨有時往往不是自己的選擇,
上帝覺得男人獨居不好,
於是又造了女人來陪伴男人,
組成了家庭的雛型。

某些成雙成對的配偶並沒有那麼幸運,
有子女降生來增添喜氣,
所以當老年來到,
如果丈夫、妻子同樣長壽,
問題還比較少,
彼此依靠,彼此扶持,
仍可以照顧到某種程度。
但往往其中一個病了,先走了;
問題接踵而來,尤其寡居的婦人,
在這社會裡日益增多,
照顧她們的健康更是一大挑戰,
而她們對醫生的期待又是什麼?
更多的關心?
更多的體恤?


●我見我聞

瑪莎是一位82歲的退休小學老師,
年輕時在英國認識英俊的美國空軍飛行員,
經一番熱戀,
不顧一切嫁到美國來,
兩人甜甜蜜蜜過了大半輩子,
先生前年死於肺癌,
膝下無一子半女,
她只有一個姊姊,
也是寡居,
住在倫敦,
她身體一向硬朗,
可以自個兒住,
開車也還可以;
可是兩個月前,
她突然頭暈,
在急診處折騰大半天,
腦部斷層,
腰椎穿刺及心血管檢查,
血液分析,都查不出個所以然,
但她已無法自己安心開車,到處走動。

現在需要找他人給她當司機,
她不時有陣發性說話障礙
(Slurred speech)及吞嚥困難,
腦神經科醫師懷疑她有暫時的腦中風
(Transient Ischemic Attacks簡稱TIA),
她問我說她是否會半癱,
無法行動,必須坐輪椅?
如果可能性很大,
她打算飛回倫敦,
在那兒她可以得到妥善社工人員照顧,
不用開車,公共交通工具也比這裡方便多了,
人情味也相對地較濃厚。

櫻子是一位日本新娘,
早年由日本坐船來加州與美國白人先生一同經營農場,
先生在五年前腦溢血也走了,
留下她一個人79歲住一個大房子,
她很少應酬,幾乎沒有一個朋友,
整日默默寡言,也無特殊嗜好,
前些日子我建議她找一個Live-in maid(全天候褓姆),
中年婦人與她同住照顧她,
因為她常常白天一個人在家感到害怕,
她也是無子嗣,
也不常與日本娘家的人來往,
她先生的親戚住在紐約,
也不太關心她;
近一年來,
發現她有早期痴呆症,
又常鬧情緒容易發怒,
疑神疑鬼,
她已無法處理自己銀行帳戶,
只好幫她找來Legal guardian(法定代理人),
來處理她的經濟上及醫療決定上的問題。


●我思我診

老人照顧
(Comprehensive Geriatric Care)
在經濟高度開發的國家,
對所有醫護人員及社工人員本身就是一大挑戰,
對於愈來愈多年齡超過80以上的老年人,
對社會更是一大衝擊,
尤其那些重視個人享受的國家,
年輕生產勞動人口愈來愈少的社會,
負擔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老化與老年疾病的診斷,
在一般人心目中,
一旦確定了,
大家似乎都同意
「There is nothing more can be done」
(想要努力改善也都是枉然的),
其實這都是因為不瞭解老年醫學的獨特性而誤解了,
尤其身為第一代外國來美的移民,
更應該試著在未踏入老年之前,
就花點時間及精力,
去學習另一階段的「如何適應新生活」,
年輕時擁有的健康,
用不完的精力,
耐磨的體力,
勞心勞力賺得的金錢、財富、地位,
都有消耗殆盡那一刻,
離我們逐漸遠去;
甚至我們的腦力、
思考及判斷的本能,
做選擇的能力,
終究有一天會失去的,
有的人快,有的人慢而已,
豈可不早做預備。

要做好老人的照顧,
第一點當然要先評估病人現況及病史,
對他日常每天例行活動食衣住行的能力,
及比較高級的藝術、
育樂的能力先做觀察考量,
然後看他居住環境安全度,
特別要注意那些最近才失去自己的另一半寡居者,
及心智狀態不穩定者,
是否有家庭成員的協助支持等等,
然後才能著手擬定一個治療及復健計劃,
一步一步付諸實施。
並不是只重視肉體的照顧,
而是一種身心靈平衡的綜合照顧。

本期我這兩位年長的患者,
每次來我門診,
總是熱情地想抓著我的手,
似乎有說不完的種種生活細節,
總是那麼的期盼得到醫者的關懷,
一種特殊的人際關係,
維繫著這雙向的交通,
一種信任感,
一種無言的感情流露,
心靈的修護及再造。
如果多一份有心且充滿溫暖的雙手來幫助他們,
將減輕他們心靈的孤單與寂寞,
進而感受到在主耶穌基督裡的溫馨與愛!


●主前交託

以賽亞書41:10,
「你不要害怕,
因為我與你同在;
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 神。
我必堅固你,我必幫助你;
我必用我公義的右手扶持你。」
把這段話獻給所有的年長者,
人生每一段旅程,
都有主同行,寂寞何在?
孤獨何在?
平安將與您同在,直到永遠!

(68) 活出生命,戰勝腦瘤

生命的脆弱,
加上人性的軟弱,
在今日節奏快速的科技社會裡,
天災人禍比比皆是。
最近先是一連整個星期,
媒體不斷地日夜報導
盡是滿目瘡痍的中國四川大地震,
多少痛苦的生離死別在瞬間發生,
如此巨變不正印證,
聖經的話:
「我赤身出於母胎,也必赤身歸回。」
(約伯記1:21)。

賞賜者與收取者都是我們的主耶和華,
苦難只有使凡人與神接近而非疏遠,
早一天認識主,
趁年輕多記下些神的話語,
一生受益無窮。
接著聽到
在美國參議院擔任45年公職的愛德華甘迺迪,
突發兩次全身抽搐,
入院檢查發現有極端惡性腦瘤,
一年內生命將走向最後的一程;
朋友們,想像我們面對死亡時,
能平心靜氣的思考:
「我們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


●我見我聞

約翰是一位年僅45歲的白人會計師,
除了工作以外,
熱衷於低空滑翔(Glider)飛行
及高空跳傘(Sky diving)激烈刺激的危險運動,
全身骨頭完好的沒有幾處,
但熱愛這些用生命做賭注的室外運動,
更甚過他的肉體生命。
他常描述每次他在天空上翱翔時,
那種飄飄欲仙的感受,
實在舒服透了,
使他好像上癮似的,
嚮往著一次又一次去向人類的極限挑戰。
他一輩子單身,
常在報稅季節時,
日夜加班趕工,
應付顧客們的要求,
幾乎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有一回他來診所看診時,
滿臉無精打采的樣子,
告訴我說他的一個Partner,
47歲,前些時候有一天晚上,
突然吃完晚飯後,
說累就提早就寢,
第二天早上,
家人發現已氣絕在床上,
病理解剖證實心肌梗塞走了。

從那件事發之後,
他一直悶悶不樂,
對工作開始心灰意懶,
常常唉聲嘆氣,
感到疲倦,力不從心,
連他心愛的運動,
也提不起他的興趣,
頭痛、失眠、食慾不振及視力減退,
失去對工作的執著與耐心。

過了沒幾個星期後,
傍晚時分,
他的事務所女秘書突然打電話給我,
報告說約翰有臉部肌肉半邊麻痺現象,
好幾次嘴角暫時偏向一邊,
並且幾分鐘無法說話,
同時有臉頰局部抽筋現象(Focal Seizure),
當晚送他急診住院,照了MRI(核磁共振),
發現有惡性腦瘤,
神經外科大夫嘗試開刀,
仍不見好轉,六個月後他斷氣了。


●我思我診

Brain Tumors(腦瘤)
是中樞神經系統最常見的瘤。

簡單說,
它可分為原發性與轉移性,
其中以惡性(Malignant)居多,
每年美國大約有九千個新病例發生,
兩年內死亡率幾乎達七十五%,
由於腦瘤一般成長快速,
及對治療效果不是很顯著,
開刀割除在技術上有困難,
無法完全根除,
放射線電療及化療復發比例高,
即使是科技突飛猛進的今日,
腦瘤一旦診斷出來,
使醫生很束手無策,
最近似乎有一線曙光,
那就是所謂「腦瘤疫苗療法」
(Brain- tumor vaccine therapy),
它是利用結合病人腦瘤細胞,
及他自己白血球細胞,
來激發自體免疫系統攻擊腦瘤殺死它們,
兩年存活率增加一倍(近50%),
當然還有基因療法(Gene Therapy),
至少可提高腦瘤對電療敏感度,
達到拖延死亡的目的。

而一般腦瘤的症狀包括
頭痛、噴射性嘔吐(Projectile vomiting)、
抽搐(Seizures)、
改變意識狀態如混淆(Confusion)及
癡呆(Dementia),
精神狀態異常(Psychotic Symptoms)
或奇奇怪怪顱內異常感覺,
甚至有時發生局部性抽筋,
在嘴角、臉頰或手部,
在同時間會突然失去講話表達的能力。

原發性腦瘤原因,包括
1. 遺傳性(並不是很常見):
少部份特殊腦瘤有此傾向。

2. 胚胎時期細胞分化停止或轉變成惡性細胞。

3. 外傷。

4. 放射線引發延遲性退化,極少數會致癌。

5. 部份遲緩性濾過性病毒(Slow Virus)。

6.致癌化學物質刺激腦部所致。

本期主角約翰,
他的腦瘤惡性度極大,
快速吞噬他的腦部,
使病人及醫生均措手不及;
也許每個人從出生那一刻,
就有某種癌細胞胚胎因子潛伏著,
有的人因免疫組織作用良好,
一輩子不得癌;
但相反地,
任何物理(Physical)、
化學(Chemical)、
生物(Biological)的壓力(Stresses)
使得免疫系統全面崩潰,
癌症便有機會暴露出來,
聖經上說得好
「即使賺得全世界,賠上了性命,又有何用呢?」(太16:26)
據統計,七十五歲以上的人得腦瘤有顯著增加,
那不正表示老了記憶退化了,
記不得上帝的話語,免疫力變差;
更何況年輕時不去多背熟上帝的話語,
來增強「免疫力」的人呢?


●主前交託

天災人禍,
苦難連連,
凡人所可能經歷的未知數,
不勝枚舉,
我們自問準備妥善了嗎?
從聖經中,神的話語,得智慧、
得勇氣及得平安。
「因為我們深信無論
是死,
是生,
是天使,
是掌權,
是有能的,
是現在的事,
是將來的事。」(羅馬書8:38)
神的旨意,
都有祂美好深遠的意義。
祂永不改變,越年輕信靠主,越有福氣。

羅馬書8:37說:
「然而,靠著愛我們的主,
在這一切的事上已經得勝有餘了。」
朋友們,
讓我們憑信心,
掃除對死亡的恐懼,
好好活出神對我們每個人早就預定計劃好的人生,
熱情地享受有主作伴的人生吧!
信主的人,多麼享福啊!

(67) 泥土必須順從窯匠主權

疼痛,
本身是一種非常主觀的症狀,
一般醫學上都是使用0到10的指標,
來詢問病人本身估計疼痛的程度,
近幾年來,
在醫院紀錄上甚至把它列為一項「生命跡象」,
加州法律甚至嚴格規定醫生,
必需提供充分的止痛藥劑及治療方法,
使病人減少痛苦到最低程度,
否則會被檢察官起訴。

四肢截斷之後,
有很多人仍有幻痛(Phantom Pain),
因為腦部仍誤判截去的一肢仍在造成疼痛,
是幻覺嗎?
可是頭痛就不同了,
俗語說得好:
人頭痛是因為您發現您的頭仍存在才會痛。

沒有了腦袋,
根本壓根地不會有感覺,
哪能體會或意識。

頭痛簡單說,
便是一種發生在顱頂內的那種不快感,
可大可小。


●我見我聞

伊黛是位就讀大一的州立大學住校新生,
臉蛋長得像洋娃娃一樣可愛,
但身材又高又壯,
皮下脂肪很少,
是位運動女傑。

記得去年夏天,
剛剛放暑假,
回到雙親的家,
告訴母親,
原本吃起來很有效的頭痛特效藥,
近幾個月來,
似乎劑量加倍也無濟於事,
頭痛說來就來,
來得又快又烈,
感覺頭痛幾乎要爆裂,
連眼球都痛,並且持續整天,
到第二天一大早醒來,
仍感覺不適,
噁心嘔吐怕光,
自然不在話下;
更令她心驚膽跳的是,
發病頻率明顯增加了很多,
她防不勝防。

她原本的醫生是 Urgent Care Doctor,
她換了醫療保險,
轉到我診所當新病人;
初步問診後,
我很懷疑這位年輕的大學女生,
頭痛的診斷是「偏頭痛」,
兩年來,
一直吃同樣的藥,
突然疼痛的強度、
頻率及特性(Pattern),
似乎有了重大的轉變,
必須重新仔細評估,
於是馬上安排她作MRI of head(腦部核磁共振),
放射線大夫不到一個小時後就來電告知,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
的頭頂部腦膜瘤(Meningioma),
壓迫到硬腦膜,
拉扯到周圍腦殼底下血管,
引起腦組織間發炎,
所以血管及硬腦膜移位及變形,
頭爆裂似的疼痛因而發生了。
在腦外科開刀成功地去除腦膜瘤,
外加腦脊椎液引流,
她雖既痛苦又勇敢地接受兩次開腦手術,
但總算仍能繼續完成學業。
頭也很少再疼了。


●我思我診

「頭痛」(Headache)
這毛病在醫學的觀點上看來,
其本身意義就很難說,
常讓醫生絞盡腦汁,頭痛不已!
因為它有可能只是全身某些器官,
器質性疾病的一個表徵而已,
也有可能只是人在日常生活中,
緊張或疲勞所引發的一種症狀,
有時還隱藏著良性或惡性腫瘤多重意義在裡頭。
所以,醫生碰到「頭痛」這種主要症狀時,
明知自己聽了也會很「頭痛」,
還是得豎起耳朵,
瞪大眼睛,
多分泌點腎上腺素,
專心去聽病人發病的來龍去脈,
有系統地去尋找所有可能造成頭痛的肇因。

頭痛的部位一般說來,
與病變的位置是有一致性,
例如偏頭痛,
一般是因同一側顳動脈擴張,
牽扯到其周圍的敏感組織所致的。
病人描述頭痛的性質,
用的字眼本身「緊緊地掐住」、
「壓迫感」或「爆炸撕裂感」,
對診斷本身沒什麼用處。

頭痛強度的描述,
更因人而異,
視人性格及本身對事情處事態度而不同,
有的人輕描淡寫,
神經質的患者則有誇大其詞的傾向,
醫生要問得有重點才行;
譬如:頭痛是否把您從沉睡中「痛醒」,
或一大早醒來頭痛就發生,
整天一直持續,嚴重到無法繼續日常工作,
這點就在臨床診斷上有意義了。
還有任何可能觸發,
加重或自動減輕,
消除頭痛的肇因或除因
(Aggrevating or Alleviating factors)
都對診斷有幫助。

嚴重的頭痛往往有以下症狀:
突然發病,
病強度強到影響工作,
持續數日,而且愈來愈痛,
發作次數愈來愈多,
也愈頻繁,合併發燒、嘔吐、
頸部僵硬、畏光、視力模糊或視野嚴重改變,
或者原先頭痛的方式突然改變,
甚至藥量加倍都壓不住症狀……等等
亮起紅燈的重要跡象,
都必須一一篩檢有何重大腦顱內病變,
以便提早發現病因,
對症下藥,不可一昧地頭痛醫頭,
腳痛醫腳,耽誤早期診斷,
早期治療的醫者不二法門。

本期伊黛小姐來初診,
她的病史已清楚告訴我們,
她可能有腦瘤,感謝主,
如此快速地指點我們抓到重點,
真正解答她頭痛兩年之謎!


●主前交託

加州橙縣,
早到的夏天,
在這個週末,
醫學年會豔陽高照之際,表露無遺!
雖然長期埋首於醫院與診所之間,
久久已記不得陽光撒在臉頰上燒燒的感覺了!
今天星期六炎熱下午,
雖然會議場內,冷氣舒服透了,
我還是決定走入「陽光」裡!
約伯記33:23
「一千天使中,
若有一個作傳話的與 神同在,
指示人所當行的事」。
唯有靠神醫治頭痛,
才能事半功倍,得到完全治療。
畢竟人僅僅是一團「泥土」,
醫生不過是神所用的「器皿」,
我們哪能不尊重我們的主人──上帝。

2008年5月18日 星期日

(66) 難以理解的拒食

相信很多人欣賞某些百聽不厭的歌曲時,
常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小房間裡,
把音樂的音量放到最大聲,
然後忘懷地與心儀的歌星高歌一曲,
那種快感可說是一種很有效的壓力紓解的方式。

今夜,
我又把在大學時代,
常與女朋友一起聽的一卷錄音帶拿出來聆賞,
相信Baby Boomer(嬰兒潮)
的同年齡朋友們都記得一對兄妹,
把樂團取名Carpenters,
其中的女主唱妹妹Karen那一副天生甜美的歌喉,
所唱出的成名曲 "Yesterday Once more",
幾乎人人都能哼上幾句,
在那年代迷倒多少年青男女,
如癡如醉,
但很不幸Karen因患有「厭食症」,
當哥哥的Richard,找遍名醫,
最後還是百般不忍地,
讓妹妹年輕的生命提早結束了。

那時,
我還是醫學生,
對「厭食」才開始有點理解,
在腦海中思考著居然有拒絕食物的行為,
並非完全靠意識就能控制的。


●我見我聞

阿好是姿色出眾,
台美混血美人胚,
在公立高中二年級就讀,
非常活躍於課外活動,
平日愛好看電影,
唱饒舌歌曲及打扮自己,
一心響往日後到演藝圈發展。

她媽媽是很文靜內向的東方女性,
共有三個女兒,阿好是排行老大,
沒有讓父母操太多心,
阿好在學校就小有名氣,
是個漂亮、成績不錯的優等生,
所以父母平常也就不太多加管束她交的朋友。

幾個月前,
她爸爸帶她來門診,
體重減輕,
胃口減退,
面容消瘦,
一星期未排便及手腳發寒,
擔心她是不是「吸毒」或身體有疾病?
詳細檢查之下,
發現她無月經已六個月,
皮下脂肪幾乎沒有,
皮膚乾燥,失去光澤,
尿中酮體陽性反應,
血色素低下,
貧血及血中的蛋白異常的少。

一眼望去,
好像是剛從集中營
被解放出來的長期營養失調病人,
在追問之下,才發現她自覺自己太胖,
飯後常去廁所,用手指挖喉嚨,
來導致嘔吐,把大部分食物吐出,
因為她要再減些體重,使自己更「苗條動人」。

她生活在一小康家庭,
不愁吃穿,由於耳濡目染,
同年紀的女孩子,
都嚮往「模特兒」般骨瘦如柴的身段,
她也不例外,
只是她不知如何適可而止「失控了」。
還好在內科及精神科住院治療之後,
她不再拒食,但仍繼續接受長期精神輔導與觀察。

阿俊是一位家住在舊金山灣區,
家境非常寬裕的白人大二學生,
在風光明媚Santa Barbara海岸邊的學府就讀,
主修國際貿易,
住校生活很愜意,
他人長得瘦瘦高高的,
但不會打籃球,
比較內向,
他有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
很討厭油膩的食物,
很挑食,極少與同學共進午餐,
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日常以什麼為主食,
甚至到底有沒有按時吃飯?

一年前,
他有一回在校園內暈倒,
當時送醫,發現有低血壓及貧血現象,
經補充水分及養分一陣子,有些好轉!

但今年,
他父母來看他兩次,
發現他仍是很異常的「消瘦」,
擔心他營養不良的狀況,
就經由醫療保險公司的推薦,
在幾星期前傍晚時分,
他被介紹來我診所作初步會診。
由於症狀很明顯有厭食傾向,
我當場給他做了心電圖,
心跳只有一分鐘38 下
(心律過慢Bradycardia)
血壓82/40,
血色素7.8及有明顯姿勢性低血壓,
我們馬上連絡醫院急診處,
安排緊急入院做內科治療,
靜脈營養補充及會診精神科大夫。
事後,他父親寄了一張感謝函給我,
表示感謝主,他已恢復進食,
回學校繼續學業。
只是身材還是一直像竹竿似的。


●我思我診

Anorexia Nervosa(神經性厭食症),
好發於青春期及年輕成年人,
尤其女性居多(約佔95﹪),
而且在家庭中上經濟狀況特別多,
診斷是基於體重減輕超過25﹪;
不成人樣的消瘦體型,
心理異常地對體重增加有恐懼感或厭惡感,
導致對食物的常規攝取失控,
是一種不明原因的精神疾患。

每十萬人中大概有一病例,
但白人中上家庭女孩子
在青春期甚至患病率高達兩百分之一,
據推測一般發病,
都是在家族對事業,
成績有極高期許的中上家庭,
人際關係常常是出現異常地脫軌或紊亂不堪的狀況,
他(或她)本人明知不對,但無法自拔。

據調查,
這些患者的父母、
家人或朋友都有一種特殊傾向,
那就是過分強調身材苗條的重要性,
無形中這種觀念,深植在他們心中,
造成病人誤解只要拒絕食物入身體內,
便是解決控制自己體重的不二法則,
矯枉過正,犧牲掉自己原有的健康。

本期的兩位主人翁
都是典型厭食性格的年輕人,
家境都不錯,
正常地上學交友,
但思想上易受到外來的形象塑造,
引導入歧途,
治療不是門診或開導便可矯正,
首先要把營養先調整到
最起碼可以活存下來的標準及精神治療,
這都必須馬上「住院」勝算才比較大,
才有可能拯救生命。
很多患者最後都是自己餓死自己,可悲唉!
這不是一種簡單的「精神」疾患,
絕不可忽視!
為人父母尤其要多少了解
異常飲食疾患不是只有肥胖症還有更難纏的「厭食症」。


●主前交託

俗語說「民以食為天」,
肚子餓天生地會尋找食物充飢,
故意拒絕食物,
不是一種容易的自我控制,
大部分的人因飢餓到一個限度
所產生的不悅感難以忍受,
會自動心防瓦解而屈服了,
只有超人或精神異常的人,
才會持續地絕食下去!

約翰福音6:31
「我們的祖宗在曠野吃過嗎哪,
如經上寫著說『祂從天上賜下糧來給他們吃』。」
肉體的糧都拒絕了,
那真正生命的糧由天上降下時,
他哪還能保持清醒地欣然接受呢?

(65) 當時候來臨,要誠心交託

人生確實是很短暫的,
大部份的人對追求美好與美麗的事物,
似乎都躍躍欲試;
所以不論任何年齡層,
都可以輕易看出,
大多數的人都對賞心悅目的花花世界,
保持相當程度的狂熱(Passion)。
但極少數人一生是風平浪靜,
在睡夢中讓主接走的,
尤其在今日醫療,
科技進步突飛猛進的時代,
死前讓病魔及多重治療折騰一番,
在所難免!

多年來與無數病患一同面對疾病挑戰,
覺得痛苦與醜陋的事物,
不管是有形與無形,
總是會悄悄地滲入了大部分人的生命的某一段,
要逃避裝作沒看到,
或要勇敢認命地去接受挑戰,
是要靠神給的啟示及智慧,才能坦然面對。


●我見我聞

D君是一位退休的藥劑師,
太太是營養師,兩位都是再婚。
D君前妻死於乳癌轉移到腦部及肺部,
他現任夫人的前夫,
則死於攝護腺癌轉移到骨頭;
他們有類似的痛苦經驗,
看著心愛的人接受傳統化療及電療,
一日一日的消瘦,直到不成人樣,
然後還是走了,對人生看得很淡了,
所以不再節儉過日子,
常上館子,買豪華家電設備,
精心設計家庭電影院,
專供觀看喜劇及皆大歡喜的大團圓戲,
會賺人熱淚的悲劇一概回絕,
常常出國旅遊,
把自己擺在一種
「世界真是美麗,一切都是美好不變」
的理想國狀態。

去年底,
當他第一次來我診所全身檢查,
他似乎想輕描淡寫他的攝護腺,
只是有點肥大,
但我在肛診時,
赫然發現他的腺體不只是硬繃繃的,
還是凹凹凸凸結節一大堆,
PSA(攝護腺癌特別指數)
高達七百多(正常值四以下),
我勸他馬上轉診泌尿外科,
替他先後預約三次,
他都私下取消,
在我追問之下,
他才透露出實情,
去年看他的PSA已達27,
他因怕針刺切片檢查,
鴕鳥心理一拖再拖,
現在他下背部突然痛起來,
我們在MRI顯影下看到轉移性骨腫瘤,
癌滿滿地已散佈在他的脊椎骨的每一節,
他決定要找Alternative Medicine
旁門左道的另類醫療方式,
他告訴我說,
反正不論如何治療,
他大概活不久了,
他寧可選擇非正規、非傳統的醫療,
減少痛苦。到截稿為止,他由電話中,
找到一位佛羅里達州的「赤腳醫生」,
每天吃15種天然草藥作成的膠囊,
但仍向我要大量止痛劑,
以防「疼痛」不定時地折磨他,
他也拒絕「安養姑息療法」的建議。


●我思我診

Metastatic Prostate Cancer
(轉移性攝護腺癌)
是屬於第四期的惡性腫瘤,
治療主要是使用女性荷爾蒙注射治療,
及姑息療法如止痛,
疏通尿道阻塞,
放射線照射骨轉移部份等等;
切除睪丸的手術目前已經比較少做,
效果不是很好。

在自然生理成長過程中,
攝護腺的大小,
從出生以後會逐年增加,
但是真正的良性肥大,
很少發生在五十歲之前,
可是癌症就不同了,
若有強烈家族遺傳基因,
在四十歲之後便有可能發生,
美國統計每年至少有七萬五千個新病人,
男人若活得夠久,超過九十歲,
幾乎99%會有癌症發生,
但似乎年紀越輕得癌,
細胞分化愈惡劣(Poorly- Differentiated),
惡性度越大,轉移得愈快!

在解剖觀點上,
攝護腺可分後、中、前及兩個側葉,
尿道旁腺體增生組織與真正前列腺組織,
中間隔著一道夾板,
也就是眾所皆知的外科包囊(一層纖維組織);
癌細胞擴散若越過這包囊或被膜(Capsule),
便會迅速轉移到骨盤腔淋巴結,
或遠處的骨骼及器官。

D君及夫人都有過前任配偶得癌的痛苦經驗,
這次想要避重就輕矯枉過正,
寧可捨棄正統的治療方式,
靠人的思維方式,
反彈式的尋求另類治療,
缺乏凡事先求主的旨意,
謙卑下來安靜思考,
培養順服的心態,
讓主的愛進入心中,
聆聽主透過他周邊的人,
所要傳達的信息,
昇華到與主聯合在一起的「永不孤單」境界,
那何懼之有?


●主前交託

基督徒每日裝備自己,
讀經唱聖詩及禱告,
上主日學,參加聖經研讀,
細胞小組,主日崇拜,
守聖餐及傳福音,
這都是不斷地增添信心的必備功課,不可少!

當面對挑戰,
我們便可明瞭我們多有福啊!

朋友們,
讓我們勇敢地把握人生,
在有限俗的世生命中,
不斷操練撒網,
永不止息的找迷途的羊,
不計成果的撒種,
心甘情願永遠做照亮路人的小燈教會忠實的一員,
在主懷中得到真正的安歇與平安。

傳道書8:7- 8
「他不知道將來的事,
因為將來如何,誰能告訴他呢?
無人有權力掌管生命,將生命留住;
也無人有權力掌管死期;
這場爭戰,無人能免;
邪惡也不能救那好行邪惡的人。」

(64) 主牽我手,我不跌倒

謙卑,很困難嗎?
順服呢?更是難上加難嗎?

歷史總是一直在重演著。
想像每一個人,上至君王,
下至販夫走卒,
如果都能願意打開自己的心門,
接受主耶穌基督的引領,
讓聖靈不斷地澆灌在我們全身,
那從天上來的智慧,
很輕巧地便會使我們明瞭自己的不足,
不完全,自然地謙卑下來;
上帝讓我們每個人經歷不同的人生旅途,
默默地陪伴我們的腳步,
不論在順境、在逆境,
同樣在我們的禱告中,
給我們有形、無形的應許,
當我們一遍又一遍讀到祂的話語時,
「吃苦如吃補」般順服之心,已悄悄地流露出來。


●我見我聞

漢巴克太太,
是一位退休職業網球選手,
年紀剛過七十,仍每天早上打三、四小時的網球,
一點也不服老,
常帶她親手種植的柿子及橘子來我診所,
很健談,一副和藹老奶奶的模樣,
但體態輕盈,身手還算矯健。
常常愛握著我的手,
然後說她手腳常冰冷,
握著我熱呼呼的手,感覺很溫暖!
在她常規的健檢中,
我發現她的骨密度指數(DEXA Bone density test)超低,
極度骨質疏鬆,
她百般不解地搖搖頭說真不可相信!
她一輩子都做激烈的運動,
怎麼可能年老會有骨鈣質流失現象;
我安慰她因為她是白人,
遺傳性因素超大,
於是她安百般不願地開始服用特效藥(Fosamax)。

兩星期前她在登山的回程時,
一腳踩空,失去重心一扭;
左大腿髖關節頸部骨折,
會診骨外科,
在隔天便開刀打了固定板及螺絲釘固定,
開始接受復健治療,
前天我到她家裡去探望她,
她笑著說:「人算不如天算,年輕人!
到了相當年齡後,不要做與你自己年齡不相稱的事。」


●我思我診

老人跌倒
(Fall and falling in the elderly)
及其所造成的肉體傷害及心理創傷,
在過去一直被視為很自然的老化,
反應遲緩所導致意外的發生。
最近50年來研究,
發現跌倒有主觀及客觀的因素,
同時也漸漸體認,
這類的意外是可預期的,
更能事先預防的,
更重要的,
它也是一個健康衰退的警訊(Marker of frailty)。

80歲以上的老人,
每年有將近二分之一會發生跌倒,
65 歲以上的老人,
發生率也超過三分之一。
跌倒已成為老人十大死亡原因的第六位,
僥倖能存活者,
因骨折、關節血腫、軟組織傷害,
硬腦膜下出血……等肉體傷害,
可能需要開刀、
住院或造成行動不便。
長期臥床,
以致尿道感染,
肺炎或褥瘡。
在心理上約有一半的老人,
會出現所謂的「跌倒恐懼」(Fear of falling)
而自我限制日常活動或社交,
使原本充滿歡笑的黃金歲月,
帶來莫大的衝擊及抹不掉的陰影。

絕大多數的跌倒,
是多重因素所造成的,
主要可區分為兩大因素:

1. 前置因素(Predisposing factors):
個人內在長期健康問題所造成的平衡失調;

2. 環境因素(Situational factors):
包括個人、活動及環境的危害狀況:
如做些不是自己年齡層該做的運動,
如奔跑,或跳躍;或者衛浴室無適當安全扶手,
馬桶座太矮或浴缸太光滑,
地板太滑,
光線不足等等。

預防及處理老人跌倒的問題,
也是分兩方面來進行:

1.評估治療身體的傷害及治療潛在的疾患。

2.提供物理治療,
教育指導及幫助患者改善四周生活環境安全度。
絕大多數的跌倒意外,
其實都發生在自己家中,
可見最安全的地方,
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因為對熟悉的環境,
心理多不設防,誤判其安全性。

俗話說得好,
對一個老人,
即使在最安全的地方,
也要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般的小心翼翼心理,
減緩移動速度,以策安全。
本期自信滿滿的主人翁,
凡事只信靠自己,
還不知尋找主的活泉,
學習謙卑,受主帶領,
已順服的心來快樂的活每一天。


●主前交託

傳道書3:1~2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
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
人一生每一站主都有安排,
時間的決定,
變更的有無,
都在神手中,
人無法左右。
讀了上帝的話語,
要能活生生的實踐在日常言行之中,
疏忽,無知或不順服,
就是自己在找麻煩;
誠心誠意地願受主帶領過每一天,
才是最佳選擇,才能跨越「得勝的人生」。

(63) 莫名內心的吶喊

人,
是一種群居的動物,
獨居在荒島,
無他人可對話,
與世隔絕過一輩子,
活是可以活,
但那種空虛失落的景象,
實在難以想像。

人生下來,
很自然地利用五官及智能,
逐漸成熟發育;
對四周環境逐步適應,
用語言及非語言的溝通方式來反應,
來表達喜怒哀樂,七情六慾。

兩歲之後,
仍無法用簡單的兒語溝通,
或是三歲以後,
仍詞不達意,
無法有效表達一完整的句子,
醫生都會懷疑這種幼兒,
有語言障礙,
當然聽力及視力正常是先決條件,
聽而不能經大腦理解,
看而無所反應,
如此基本人與人溝通的能力,
便發生問題了。

智能障礙,
腦性麻痺,
自閉症或精神失智……等等,
均可能造成溝通異常現象!

心智正常的人們,
往往以為擁有與人與神溝通的本能,
是理所當然的。


●我見我聞

阿思是一位37歲的西裔青年人,
外表算得上白皙英俊高大,
他出生在單親家庭,
由母親一手扶養長大;
他在第一次來門診時,
已是十四歲少年人,
我對他講話,
他似乎聽得到卻沒反應,
但彷彿對他喜歡的聲音,
即使很細微也會有反應,
給人一種感覺,
他似乎自己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對語言理解,
表達及溝通明顯的有極大的障礙,
但肢體語言很多,
由他的一舉一動可看出他的不安,
一直想逃離陌生的環境,
而且有立即或延遲性仿說現象,
自言自語重複我剛說的話。

他的外表的確有討人喜愛的模樣,
又有著一個無條件愛著他的媽媽,
悉心呵護,
所以白白淨淨的,
又在特殊兒童學校上課,
永遠都像個快樂天真的小孩,
無憂無慮。

他的母親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
她說她常常向上帝禱告,
當她死的時候,
請主允許她這無法自立生活的孩子,
也與她一同上天堂,
她好照顧他,
否則她真擔心他會被送到療養院受苦,
她心裡不忍。

我看著她那比男人都堅強的毅力,
實在由衷的佩服;
數十載如一日,
也不怨天尤人,
單純地就在逆境中,
學習如何忍耐,
如何的付出,
不計代價或回報的去愛;
而不像一般人們常常只在表面上表示對弱勢族群,
對沒有那麼幸運能獨立思考生活的人,
有無限的同情,
但總是缺乏行動,
來支持這憐恤的思維。


●我思我診

自閉症(Autism)
是一種孩子在早期智能發展障礙的精神疾病;
它的特色是語言理解,
表達及溝通有缺陷,
無法正常地與其他人建立溝通管道或關係,
講的話有似外星人,
或常有仿語現象,
一直重複剛剛聽到或以前聽到的話語。

男性的患者居多(5:1),
一般在三歲左右被診斷出來,
發病率大概是每10,000人口中有3-5人,
由於嚴重缺乏有效社交能力,
無法像一般小孩能參加集體遊戲,
遵循規則,
通常做聽力測驗都是在正常範圍內,
但對聲音反應不一,
有時反應,
有時完全無反應,
語言發展、節奏、音量、高低都異常,
尤其對摩擦音異常,
對語言理解力低,
詞彙極少,
文法障礙反而相對比較不那麼嚴重,
但對代名詞你,我常搞混。

語言表達發展遲緩,
極少表達性語言,
文法與詞彙均有大障礙,
內容怪異,
具常同性及背誦性。

有全面性溝通過程障礙,
對聽及視刺激大都沒反應,
或不一致反應,
模仿優於自我表現,
對無意義之記憶較佳,
缺乏溝通意願。

極端缺乏適當使用玩具,
物品之行為,
缺乏一般小孩創造與假想遊戲的能力,
但很奇妙地常可能有「智慧的火花」;
如閱讀、音樂或拼圖……。

雖然在一般人眼中,
這些小孩行為怪異,
自己生活在另一世界,
將外界的刺激隔絕,
在自個兒的天地之外,
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內心的世界,
不曾想向外界求援,
那「無形的吶喊」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畢竟主交待我們,
照顧天下所有的生靈,
為之代禱,
無時無刻不有「憐恤之心」!

阿思雖然無法有效與我溝通,
但每次他媽媽問他:
「阿思!媽媽愛你,你知道嗎?」

他雖不會適時的回答,
但他會像故障的留聲機,
重複地說:「媽媽愛……媽媽愛……」,
然後看看我,
又看看他的媽媽,
視若無睹地又去忙他那另一世界的事情了!

他的內心深處,
有我們所體會不到,
所看不見,
所聽不到的一股莫名吶喊!

主啊!
安慰這一失落在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
我們同樣為他代禱,求主照顧,
賜福給他及他身邊偉大的母親。


●主前交託

主常常把不很可愛,
不受一般人注意的生命,
擺在我們日常生活中,
讓我們學習
「受造化」、
「受磨練」的功課。

心智發展有困難的兄姊,
更需要我們的關懷,
因為他們的思想模式,
如此地不同於我們一般人,
他們的內心吶喊,唯有神才能聽到!
才能理解!

詩篇105:4
「要尋求耶和華與祂的能力,時常尋求祂的面。」

(62) 對憂傷的靈魂說不

常常聽到朋友們閒聊時,
感慨我們一般人的人生,
祇不過是平平凡凡的渡過,
一個人尤其到了相當年紀,
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人生旅途,
不外乎上學唸書,
長大男大當婚,
女大當嫁,
生兒育女,
賺錢養家,
旅行渡假,
累積個人財富;
想像退休後享福……等等
俗世的Routine(常軌),
所以心靈常會感到空虛,
笑容也從臉上消失了,
原因便是貪婪的慾望,
在燃燒著我們有限的俗世生命。

「明知故犯」
這便是凡人的罪性,
當執法者自己愚蠢犯法的下場,
產生「憂傷的靈魂」是最要不得的。
朋友們,
讓我們用哲學家蘇格拉底的一句話共勉
「我們只有在最簡單的慾望中,
這時才能最接近上帝,也最容易喜樂。」


●我見我聞

阿傑是一位平日沈默寡言,
身材高大健碩的知名大學校區警察局長,
很重視外表,
穿著入時,
名車代步,
他與太太都是我多年病人,
數年前,皆因體重過重,
前後要求我轉診給Bariatric Surgeon
(減肥外科專家),
接受了Laparoscopic Gastrobypass Surgery
(腹腔鏡腸道短路手術),
各減了一百磅左右,
恢復到令人羨慕的「金童玉女」般身材,
當然兩人又陸續做了配套的整形外科手術,
使自己外表「接近完美」。

營養方面,
他們也很注重高蛋白及高劑量維他命,
抗氧化劑補充,
並定時要求B12注射;
在一般人眼中,
他們應該是對自己Self-Image
(自我形象)相當滿意了,
可是不時地,
他們還是會要求鎮定劑,
解決「失眠」的痛苦,
我觀察他們兩位家庭生活狀態,
居住在高級區豪宅,
育有兩子一女,
每個都高大挺拔
(家中每人都是至少6呎3吋以上),
個個都想入警校,
當警官,表面上看來是相當「Happy Family」!

不久前有一週末,
他太太氣急敗壞地,
由急診處打電話,
給我說阿傑發生
「Single car involved motor vehicle accident」
(只有一部車失控的碰撞車禍),
當然首先到場警察報告,
發現車子失控,
撞上安全島,
四腳朝天,
拖行數十公尺才停下,
還好未撞到任何其它來往車輛;
當然他當時已失去意識,
又有濃濃酒味;
車內發現有一瓶烈酒
Volka與橘子汁混合的半滿瓶子,
他被送往最近的醫療中心,
血中酒精濃度顯示,
急性酒精中毒(Acute Alcohol Intoxicated),
他太太急著問我,
有無任何辦法,
在病歷輕描淡寫酗酒駕車的情況,
憂心忡忡地,
怕他會因此「丟官」,
因為「知法犯法」,
對一個高級警官,
是屬於Zero tolerance(不可容忍)的警界恥辱;
頓時他的頭蓋骨折,
左肩脫臼,
滿臉淤青,
黑眼圈……等肉體受傷,
相形比較之下,
心靈創傷更是難以修補。


●我思我診

Drunk Driving(酒後駕車)肇事,
每年不知奪去多少寶貴生命,
在當今工業社會,
酒吧、餐館及賣酒舖,
到處大街小巷隨時可以小酌一番,
但是人們代步是靠「車子」,
它是比刀槍還可怕的致命「武器」,
一個人被酒麻痺了之後,
比睡著了還慘,
無法支配四肢運動神經,
連中樞神經也不靈光了,
當然不應該把重達數千磅的車子,
交給如此狀態的老兄去操作,
「Designated Driver」(代用指定駕駛人)
雖然解除了部份危機,
但挺而走險的酒醉人仍不在少數,
很可悲!

本期阿傑身為執法者,
肉體外表可利用現代醫學科技,
美化再美化,
但內心空虛,
失去重心方向,
物質享受無法安慰填補憂傷的靈魂,
常常失眠,
白天沒精神,
腰酸背痛,
想藉喝酒來忘記憂愁,
又怕去看精神科,
怕在健康記錄上,
會留不良的污點,
影響日後考績,
但日積月累的「心病」,
終究還是會闖出大禍!


●主前交託

箴言17:22
「喜樂的心乃是良藥;
憂傷的靈使骨枯乾。」

主清清楚楚地提示我們
「心靈」喜樂比什麼仙丹都要好上千倍,
不用吃藥身體也會恢復健康,
強壯起來,根本不用靠喝酒,
嗑藥來麻醉自己;
熱情地響應主的呼召,
終生熱愛生命,
關心周邊有需要的人,
安慰憂傷的靈魂,
每日臉上充滿了微笑,
很自然地「活」出了「主的形象」,
創造出「主內喜樂」。

(61) 美麗的腳蹤

愛情故事中,
常用「心動」來形容男女雙方兩情相悅,
互相吸引,
體內荷爾蒙大量釋放到血中,
刺激心跳加速產生特殊快感,
但脈搏仍是正常規律的。

「心悸」則是完全不同的,
心臟不規則跳動,
節奏出了問題,
錯過一兩個頻率,
甚至完全不規律,
使心臟產生不舒服,
噁心的惡感,
這種症狀便需要尋求醫師找答案,
才能知道需不需要治療,
不可矯枉過正,也不可忽視它。

本期的個案,
是種非治療不可的心律不整,
因為這類的「心頭小鹿亂撞」的後果,
是會產生血栓,很容易「中風」,
控制得恰當,仍可以長壽的。


●我見我聞

阿狄是一位九十五歲,
四肢無力,
但頭腦還很靈光的退休美國傳教士,
早年他在中國大陸及台灣傳道,
達四十多年,
第一次來我診所,
已是兩年多前,
他安靜地坐在輪椅上,
當我看著他臉頰上,
一道一道深深的皺紋,
夾雜著大大小小的魚鱗狀結節,
似乎訴說著,
這位智者一生不辭千辛萬苦,
跋山涉水,
飽嘗戰亂的煎熬,
他的足跡,
遍佈中國的各個角落,
最後又把他的餘生,
奉獻給台灣的窮鄉僻壤,
八十歲時才回到美國,
開始閉門專心寫自傳,
撰寫下自己一生傳教師的回憶錄,
他表示他在開始寫時,
曾大膽地向主耶穌要求十年的時光,
來完成這心願,
但寫著寫著,
短短的十年過去了,
他還未完工;
身體健康一直走下坡;
鬱血性心臟衰竭合併心房顫動,
加上冠狀動脈阻塞及關節炎纏身,
他越寫越慢,
一天無法持續地工作超過兩小時,
只好改為口述,由他姪女代為打字。

當他九十歲那年,
他的體力已衰弱到只能靠輪椅由別人推著,
才有行動的自由,
但他仍勇敢地向主要求另外的十年,
來完成他的自傳。
每回,他來複診時,
與我交談之中,
讓我深深感受到,
這位坐在我眼前,
終身為主服事的僕人,
他「美麗的腳蹤」何等地令人羨慕。

數以千計的小故事,
豐豐富富地呈現在他一生的回憶,
我們每次在他來門診結束時,
都一起做了簡短的禱告,
我感謝上帝,
讓我在這位忠心的主僕風燭殘年時,
賜我這難得的特權照顧他的肉體病痛,
瞬間我感受到,
主的手正親自在醫治他。

上回門診,他告訴我說:
「主答應他的請求,
將在他一百歲生日那天,
當他完成寫作的工作時,
帶他回天家。」
多麼一個完完全全信靠主的長者。
啊!願神紀念他這一生在世所留下的腳蹤。


●我思我診

心律不整(Arrhythmia)
是很常見的心臟傳導系統毛病,
有可能是結構異常,
或機能暫時失調,
患者有的會自己察覺心悸,
但有的完全不自覺,
所以它可以用來廣泛地稱呼「心膊率與傳導的紊亂」。

有很多不整脈是不需要治療,
也不可以過份用藥,
否則副作用比不治療還嚴重。

即使健康的成人,
也是需要在體檢時,
定期作心電圖追蹤檢查,
有了紀錄,
以後好做比較,
很容易看出心臟是否有病變!

本期阿狄心律不整,
是屬於心房纖維震顫(Atrial Fibrillation),
這是一種比較嚴重的不整脈,
它不但可使心房喪失正常有效的收縮,
且使房室結與心室持續地
收到一連串既急速又不規則的刺激,
產生心搏過速即很不規則心房顫動,
其中最危險併發症,
便是產生血栓栓塞,
引起中風(Stroke);
所以治療必須包括長期使用較強,
較麻煩的口服抗凝血劑(Coumadin學名 Warfarin)。

我的這位前輩,
他已好幾次進出醫院,
因為心臟衰竭及血液過份稀釋出血,
但每次在病床上,
他還是精神抖擻地與我交通,
不時地用字正腔圓的北京口音,
引述中文聖經章節,
來詮釋他傳福音的小故事,
不時地給我鼓勵,
教導我如何做「好的播種者」,
使我一次又一次感到,
聖靈由他身上泉湧而出,
溫馨充滿了整個病房,
真是名符其實在生病中,
仍不忘殷勤為主作工的典範。


●主前交託

上週主日崇拜結束後,
我順道到醫院病房探望阿狄,
在停車場裡不期而遇地碰到他的姪女,
她很關心她叔叔的身體狀況,
時好時壞,
是否這次住院,
仍有機會恢復到能近期內平安無事地回家,
繼續來完成他的回憶錄?
我告訴她神自有安排。

哥林多前書2:15~16
「屬靈的人能看透萬事,
卻沒有一人能看透了他。
誰曾知道主的心呢?
然而,我們屬聖靈的人,
是有基督的心的!」

回想這位傳道前輩的無怨無悔,
走過大半人生旅途,
讓我深深體會到羅馬書10:15所明示:
「若沒有奉差遣,怎能傳道呢?
如經上所記:
報福音、傳喜信的人,
他們的腳蹤何等佳美!」

(60) 從金錢遊戲中脫繭而出

人的智慧,
一般來說隨著年歲的增長,
都多多少少會有某種程度的修正及改進,
外在環境的影響當然有正面,
也有負面的影響。

最近搞垮美國甚至全球金融市場的欠貸風波,
餘波仍在美國各地盪漾,
成千上萬當初被誘惑,
無止盡地向銀行借出Equity Loan
(房屋淨值貸款)來花用的人們,
如今無力償還,
整個房子百分之百是借款,
正如把房子建在懸崖上或沙灘上一樣不保險!

到了相當年齡,
不懂得昇華自己,
求主賜天上來的智慧,
學習「施比受更有福」的道理,
才可脫繭而出。


■我見我聞

阿喜是一位單身菲律賓裔的市政府高級女主管,
又善於理財,
四十出頭就已投資房地產及股市獲利不少;
過去常向我炫耀經常旅遊國外,
或到拉斯維加斯流連各賭場及觀看大型舞台劇,
生活愜意,半退休狀態,常搖著頭對我說:
「醫生!你做得太辛苦了,應該多享受一下人生。」

我內心則想著:
「主啊!
原諒這位少婦沉溺於世俗的誘惑,
她不知道她失去了什麼?
原諒她不認識主,救救她的靈魂吧!」

上星期,
她垂頭喪氣來門診,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哭訴她最近身心交疲,
生活壓力太大了,
暫時無法工作,
要求我給她整整三十日的暫時傷殘証明,
請病假(Temporary Disability)。

詳問之下,
原來她所擁有八棟住宅
皆因付不出房屋貸款分期付款,
將全數被銀行拿回去拍賣(Forclosure),
我問她為何不忍痛先賣掉一半,
得款救其他四棟,
她說八棟皆「100%貸款」,
房價大不如前,房市低迷,
她是走到盡頭了!
抽出來的房屋淨值款項早已經被她用光了,
當然如今焦頭爛額,心急如焚,
因為「貪心」過度投資,不懂未雨綢繆的道理。


■我思我診

凡人的價值觀,
常常留在世俗的層面做判斷。
我曾多次對我診所中的年青病患問過同樣的問題,
關於對日後選擇何種職業或上不上大學…等作分析過,
不管男孩、女孩皆異口同聲說接受更高的教育及訓練,
目的祇在找一份薪水較高的工作比較容易,
以後經濟上比較舒適愜意;
甚至找對象,
也會把對方「經濟條件」先列入優先考慮的範圍,
所以無可厚非,
不可一昧批評普通年青人
愛時尚(Fashion)、
愛名牌(Famous brands)、
愛標新立異(COOL)、
愛美食、
愛追星(be Fans of Stars)、
愛旅行(恨不得在短時間內遊遍全世界)、
愛工作輕鬆又待遇優厚…等等。

每種物質享受的背後都需要「金錢」的支柱,
所以物慾的追逐一代傳給另一代,
習以為常,
才造成所謂的「啃老族」新名詞的出現
(意指年輕一輩忙於享受高格調人生奢華,
苦了父母那老的一輩,連退休金都要被下一代啃光了。)

如果要怪,
必須怪二次大戰後這群嬰兒潮的中生代,
自己做了壞榜樣,
典型「笑貧不笑娼」的心理作祟,
太過頭地追求物質享受,
很少留給自己安靜的空間及思想人生的機會。

當會計師的要顧客避稅省稅,
鼓勵多投資房屋,多借貸款,
可以抵消本身行業的收入盈餘,
如果經濟成長一直維持得住,
大概這不至於出現危機;
但如果最近市場走下坡,
經濟蕭條若隱若現,
當然破產或被拍賣的機會大增,
哪會沒有生活壓力?
隨時都可能重回「無殼」蝸牛的時代,
豈不可悲嗎?

人到了相當年齡,
如果還不能覺醒,
不可貪於物質的誘惑,
該是回饋社會的時候了,
當個義工,
把餘生獻給服務社區及需要照顧的人,
才是比較正常有意義的人生。


■主前交託

馬太福音5:3
「虛心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
在肉體的世界中,
仍能認識自己的軟弱,
罪惡和敗壞,
承認心靈貧窮,
必能得上帝憐憫。

(59) 憐恤人的眼光看這世界

實習醫師當班時,
教學醫院急診處源源不斷地有新病人入院,
不分晝夜都必須親自接觸患者,
利用各種問診的技巧,
想辦法做詳盡病史詢問,
一種千年來不變的醫生養成教育,
必備的基本功夫磨練。

記得當年因為長夜難捱,
一個晚上少則六個入院,
多則十個入院,疲憊不堪,
常抱怨那長達六頁正反兩面H&P(入院記錄),
表格都要填滿才能交差,苦不堪言。

現在想想,的確有它的必要性,
其中家族病史常常給醫生帶來重要診斷線索。
很多疾病都與遺傳因素有關,
幫助醫生診斷及釐清高危險因素或可能併發症…等等,
尤其癌症在某些家族更是一代又一代屢見不鮮。


■我見我聞

茱莉亞是五十來歲金髮碧眼白人,
典型嬰兒潮職業婦女,
商業研究所畢業後一直有著收入豐厚的投資顧問工作;
人個性溫柔,笑口常開,人見人愛,
有著一股無形中吸引人的魅力,
對於自己的外表,儀容很注意,又懂得保養,
所以看來比她實際年齡少了十歲以上,
身體狀況一般來說,是屬於相當健康的一族,
但家族史上顯示有極強皮膚黑色瘤傾向,
祖父、爸爸及叔叔多人有這種惱人,
極端惡性的皮膚癌。
當然,他本身也是有數不盡的黑痣,
當我檢查她全身皮膚,
發現前胸、腹部及背部到處都密佈大大小小的痣,
有如夜晚天上閃爍的星星,令我乍舌,嘆為觀止!

去年,
在她腰部及右前胸部,
各切片一顆形狀怪異的痣,
病理報告指出有非典型黑色瘤前期病變,
於是皮膚科大夫做了局部大切除(Local Wide Resection),
今年她再回來複診,她異常緊張地告訴我說:
她覺得原來切除部仍有硬塊的感覺,
是不是沒有切除乾淨?
同時右腋窩摸到一個不會疼痛淋巴結,
她更擔心是不是這些都是有關聯的?
我安排了乳房攝影(Mammography)胸部X光,
血液檢查及皮膚科複診都顯示無異常現象,
但右腋窩淋巴節在超音波造影下,
顯示一半是實質(Solid),
另一半是水囊腫(Cystic),
必須外科開刀取出送化驗,
但她似乎一點也不緊張,
還向我請假一週,因為工作需要,
早安排她自己出差到芝加哥開會,
她表明回來後,再請我轉診給外科,
我心想:「上帝呀!希望這不是另一個轉移性癌吧!」
望著這堅強女士的背影,
頭也不回地走出我診所大門,
我不禁陷入沉思中……。


■我思我診

惡性黑素瘤(Malignant Melanoma)是皮膚癌中最惡性,
也是最容易致命的一種癌症;
它的發生率在最近數十年來大為增加,
診斷率大概是1935年的1500%,
而且有年輕化傾向,有25%在39歲以下。

母斑(Nevi)就是所謂的痣(Moles),
一般40-50年的期間,
母斑不論先天性或後天性,
它的大小形狀和顏色都會有所改變,
只要了解一個原本正常黑素細胞母斑的整個演化過程,
就不難辨認不正常母斑細胞改變。
在最早期孩童是結合部母斑(Junctional Nevus),
在青春期時會發育成複合母斑(Compound Nevus),
發育成熟的最後階段是真皮內母斑(Intradermal Nevus);
必須和不正常分化不良性母斑(Dysplastic Nevus)好好區分,
它是靠ABCD/s鑑別條件來區分它與惡化,分化不良的母斑不同處:

1.Asymmetry(兩邊對稱)。

2.Border Irregularity(邊緣不規則)。

3.Color Change(顏色改變,尤其變黑)。

4.Diammeter(直徑大於六毫米)變化速度快又不規則;

局部淋巴結腫大,
尤其要注意轉移的可能,
本期茱莉亞腋窩有淋巴結突然腫漲現象,
外科切除病理檢查,是唯一確定診斷的方法,
她家族中有超過兩個以上,
有血緣的親戚得過黑素瘤,
我們絕對要考慮她具有家族性傾向。
她大概是不知道此癌的可怕,
仍能照常旅行,為她公司「賣命」,
我真替她提心吊膽。


■主前交託

馬太福音5:7
「憐恤人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蒙憐恤。」
當醫者原本就是應該一輩子謙卑,
學習主耶穌憐憫眾生的精神與行為,
有著主所教導的「彼此相愛」的心,
效法主耶穌的「完全」。

(58) 生病的藝術 - 憑信心交託主

自從行醫以來,
所接觸的病患,
大概超過幾十萬人以上;
病情輕重不一,患者的心態也大有不同,
有些人因習性的關係,
常常自己對本身症狀或不適,
作自圓其說的解讀,
而很不幸每種疾病,
大都有顯著的分水嶺,
前半段常是有極大轉機的可恢復期(Reversible Stage),
後半段一般都是無法挽回期(Irreversible Stage),
搞不清楚疾病過程的自然演變而誤判,
後果常是很不理想的,
尤其是惡性腫瘤一旦轉移,
醫生即使採積極療法,
結果也是差強人意的居多,
姑息療法常是唯一比較合理人道的做法。


●我見我聞

阿直是一個生病時,
不太愛就醫的白人男性,
根據他太太的說詞,大概有五年了,
他不曾看過任何醫生,
原本體重幾乎達280磅,
立志減肥吃少又加經常運動,
減了一百磅左右;
他在太太的陪同下回來看我,
是因為他右膝疼痛,無法走路,坐在輪椅,
去看了洛杉磯的骨外科醫生,
發現有大腿骨腫瘤,
噬掉了一個大窟窿,
需要做Open Biopsy(開刀病理切片檢查),
才來我診所先做開刀前內科篩檢(Pre-op Medical Clearance)。

詳問之下,
他似乎走路重心不穩,
已經跌了好幾次跤,頭部有撞擊現象,
他一直怪是膝部問題作祟;
頭部斷層顯示並非外傷,有可疑後腦陰影;
但他一心想先開骨科的刀,
便先做了大腿骨切片,
結果是轉移性腺癌,於是全身掃描,
斷層及腦部核磁共振(MRI)一起都做了,
發現有腦瘤合併水腦症,
做了臨時引流,全是血水,
同時,在左側腹部大網膜發現大量淋巴結。

會診癌症科專家,
肯定診斷是末期轉移性大腸癌,
生存機會微乎其微,
無法用化療,電療,
更不可能開刀切除,
他夫人在與我討論後,
同意決定送他回家,
採用安寧病房(Hospice Service)方式的照顧,
陪他安靜,無痛苦及有尊嚴地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他今年剛滿65歲,原本計劃退休後,與太太到夏威夷定居。


●我思我診

遠端性轉移癌症(Distant Metastatic Cancer),
是因某種原發性癌症,
已發生在體內其他器官轉移,
癌細胞已散佈開了;
各式各樣的癌症,
常因癌細胞分化層次不同,
它轉移的惡性度也有所不同,
疾病惡化程度,更是有快慢的區別。
一旦發生轉移,要完全治癒(Curative)
或暫癒(Remission)就比較困難了,
一般治療方針,採姑息療法(Palliative)
來解除患者疼痛,
或因壓迫及阻塞症狀,
要達到快速有效的治療效果,
必須將病人交給癌症中心團隊,
包括內科,外科及放射線科密切的聯繫及協調,
因為抗癌的治療計劃,
畢竟是如此錯綜複雜的,
稍不小心,都會給病人不必要的痛苦及折磨,
甚至提早喪命!

如何巧妙地運用所有可能的資源,
來改善病人在人生中最後一程的生活品質,
那不僅科學方法單獨可以達成,
必須有悲天憫人的胸懷,
及雙袖善舞的藝術,才能事半功倍。

腦,肝及肺,骨頭是前幾名轉移的部位,
外科切除,化療,電療及標靶治療多重交互使用,
在末期已轉移的癌症治療,仍為不二法門,
奇蹟般活下來的病例,現在已不是少見的,
但仍有很多患者第四期癌症,
在醫生團權衡之下治療與不治療的得失利弊之後,
選擇有尊嚴的安寧治療(Comfort Care),
病人家屬首先要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那常需要『時間』來幫忙他們做出決定。

本期中阿直,
本身個性是那種得過且過,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特殊族群,
萬不得已才看醫生,病入膏肓,
讓頂尖的癌症專家都搖頭不已,
不忍心再看他受罪,只有將他轉交在上帝手上。


●主前交託

哥林多前書3:16~17
「豈不知你們是 神的殿,
神的靈住在你們裡頭嗎?
若有人毀壞神的殿,神必要毀壞那人,
因為 神的殿是聖的,這殿就是你們。」

說得好,
當父母的自以為聰明,
沒有照顧好自己身體,疏忽了,
不只愧對子女,更對不起 神;
作子女者也不可大意,
以人的智慧作抉擇,
但在主眼中這種「智慧人」的意念是虛妄的,
彷彿反中了自己的詭計,有何可誇口的?
萬萬不可做個自欺欺人的世俗愚拙人。
人的健康是靠平日謹慎注意保養,
不斷地自省,提醒自己當好患者的本分,
不要誤判數據,弄巧成拙,延誤醫治,
慎之!慎之!

(57) 默默代禱的力量

不停的禱告,
時時把握時間禱告,
禱告的功力需要不斷地操練,
不能有一絲懷疑主沒有在傾聽的念頭,
尊重上帝的主權,
培養出耐心等待的基督徒特質,
那就是謙卑與順服的心。

與主雙向交通,
活在主裡面,
平常就培養出與主親近的關係,
遇到「鄰舍人」需要代禱時,
很自然地引領「受代禱人」認罪悔改,
讚美嘔咾主,
當然,我們慈愛的天父,
會欣然傾聽我們的祈求,
奇蹟便發生在我們周遭。
朋友們!平日不斷地為他人代禱,
無形中,這世界會更美好的。


●我見我聞

阿丸是一位離婚兩次,
菸酒不離身的七旬老人,
從事房地產管理工作五十多年,
對按月繳房租的公寓房客異常苛刻,
逾期繳房租,均苛以罰金,
而且厲言厲色,
平日獨來獨往,
不與左鄰右舍打招呼,
名符其實的Mr. Scrooge(一毛不拔的守財奴人物),
他上班的辦公樓,
也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辦公桌,
及幾張椅子,一副寒酸相;
還好他有一好心的隔壁鐘錶行中年太太,
不時地關照他一下。

他從來不做定期體檢,
更談不上有病就醫的觀念,
整年都在咳嗽,冬天更厲害。

直到有一天下午,
上氣不接下氣地走入辦公室,
嘴唇發青,他好心的隔壁太太,
才趕快叫了911,
救護車載他到急診處,
有慢性阻塞性肺病併發肺炎,
急性呼吸衰竭現象,
馬上送進加護病房插管,
靠呼吸器輔助呼吸,
兩個星期後,醫生決定拔管,
作氣管切開術,維持他的生命,
但他兒子、女兒會商,
擔心長期治療會花大錢,
決定要Pull the plugs(放棄氣切),
一旦拔管,聽天由命,讓他自然缺氧睡了。

可是奇蹟般拔管之後24小時,
他居然能坐起來,
進流質食物,
並且與護士及訪客短暫交談,
詳問之下,原來他昏睡這兩週,
他說他彷彿一直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叫他振作起來,
一股莫名的光和熱,
緩緩流入他的前胸,
頓時一陣胸痛,
像一列火車開過他的胸部,
他連續地咳嗽了十幾聲,
一口濃痰蹦出他的嘴巴,
他睜開了眼睛,
於是他醒過來了;
只看到加護病房醫護人員,
圍繞在他病床四周,
注視著他,瞬間他感到無比的溫暖。


●我思我診

慢性阻塞肺症候群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s)簡稱CDPD;
不論是先天性或後天性,
任何肺發炎或纖維化,
結果最後都會造成這種
慢性的支氣管發炎及肺氣腫(Emphysema)的合併症;
氣喘、支氣管擴張症,
肺無氣症及肺纖維化症,
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
引發肺高血壓症,
肺心症,
鬱血性心臟衰竭,
導致呼吸衰竭。

「慢性支氣管炎」
是指病人並無肺結核,
支氣管擴張或心臟病等,
能夠引起慢性咳嗽的疾病,
且長期帶有痰的咳嗽;
那就是指至少有兩年以上的病史,
而且每年至少有三個月時間,
發生帶痰的咳嗽;
其特點是支氣管分泌著大量的黏液,
並且有慢性或再發性的細菌感染,
這種患者也常多是「老煙槍」,
也有大氣污染或職業上必須接觸某些氣體或塵埃的因素,
而每個人對周圍環境不良,
感受性差異頗大,
無法明確預測,
誰才會得到這種慢性支氣管炎,
完全憑「病人臨床徵狀」來定義。

而「肺氣腫」卻完全相反,
它是靠「形態上的變化」,
來加以定義,
是指肺泡壁發生破壞,
肺臟實質發生改變,
其末梢部份的空間,
發生擴張,使肺臟過度膨脹,
彈性減退,造成肺小葉永久性病變。

「慢性支氣管炎」可以引起「肺氣腫」,
相反地情形也可以發生,
兩者之間存在一種密切不可分的病源與後遺症關係。

阿丸這次急性發病,
引發呼吸衰竭,
死亡的可能性很高,
居然可以躲過氣切的命運,
也不用抽痰,積存在肺部下方濃稠的痰,
在那抽除氣管內管時,
居然排山倒海式的簇擁而出,
解除暫時死亡的威脅;
可見代禱的功效有多大,
行醫多年,在加護病房,
由死裡逃生的患者,
常常使你一次又一次見證,
「奇蹟大能的神」的作為。


●主前交託

雅各書5:13
「你們中間有受苦的呢,
他就該禱告;有喜樂的呢,他就該歌頌。」

主是能力最高強的醫者,
從古至今,人們不斷地見證因彼此代禱,
蒙主憐憫而得醫治的患者,
我們的信心與日俱增。

雅各書5:15-16
「出於信心的祈禱要救那病人,
主必叫他起來;
他若犯了罪,也必蒙赦免。
所以你們要彼此認罪,
互相代求,使你們可以得醫治。
義人祈禱所發的力量是大有功效的。」

愛他人的鄰舍,
即使是「非常不可愛的人」,
我們的職責不是論斷,
而是恪守主的指示「彼此相愛」,
發揮「人溺己溺」的精神,
決志走「義」的道路。

2008年3月1日 星期六

(55) 則得之 - 料想不到的血友病


代的學校教育,
注重於個人自我的表現、成就,
尤其美國大大小小的學府,
調教出來的各級學生,
常常必須在自傳上自我膨脹吹噓一番。

連最近在電視上,
美國兩黨總統候選人辯論會,
或政見發表會,
如火如荼地無限度的表彰自己,
能力高強,單槍匹馬,
只要一選上,便可獨立扭轉乾坤,
改變華府兩百年來政壇的弊病。

尤其年輕人,很容易相信,
這種深具說服力的政治人物,
銳不可擋的造勢,而把選票輕易地投給了他。

其實每一個君王或總統之所以能擔當那重要的職位,
都是天父所允准的,
過份的自信,
還不如先祈求主的同在,
求祂恩賜智慧,啟發他治國之道。


●我見我聞

珊曼莎是位很健談的白人中年家庭主婦,
十四年前,由於子宮內膜異位症
(Endometriosis)而導致不孕,
徵得丈夫的同意,在孤兒院領養了一位男嬰。
當初據她所收集這男孩家族史,
並未顯示有任何遺傳性疾病,
於是她蠻有自信地勇敢的養育他;
心想上帝待她不薄,
給她這「健康的寶寶」,
讓她體會母愛的喜悅;
無微不至的呵護,這樣風平浪靜過了八年。

直到有一天,
當母親的她發現,
他生殖器包皮(Phimosis),
緊箍住陰莖,清洗困難導致包皮發炎(Balantitis),
新生兒時,他錯過良機行割禮,
只好在小學三年級時,
全身麻醉施行割包皮手術(Circumcision),
但沒料到這一個稀鬆平常的小手術,
卻引出了另一個問題,
傷口一直滲血不停達兩週之久,
醫生起了疑心,檢查凝血功能,
果然發現他居然有B型血友病(Hemophilia B),
在血液專科醫師細心照顧下,
他又恢復到接近正常的生活,
又過了六年,就在他十四歲時,
他突然半夜發生無痛血尿現象,
大家本以為,他血友病是造成血尿的主因,
但沒那麼單純,血尿不斷地復發,
進一步斷層顯彰,掀出腎結石才是原兇!

上星期,
這位飽受煎熬的母親回來複診,
她的焦慮及憂鬱,
一種無形的心靈傷痛,
徹底地打倒她,
更使她明瞭,
光是藥物及心理治療,
是無法完全安慰她,
她需要求助於由主那兒來的智慧,
才能打從內心深處,
真正無條件地去愛她的兒子,
不管他是否有任何肉體上的缺陷,
她都能以感恩的心態去接受,去體會!
畢竟靠人自己的能力,是如此有限啊!


●我思我診

上帝賜與我們,
一般常人健全血液凝固的功能,
使我們不至於,
因受傷或手術後失血過多而死亡。

在「凝血素原」要轉化成「凝血素」時,
是靠「凝血形成質」和鈣離子作用,
最後凝血素,在作用於「纖維蛋白原」,
形成纖維蛋白(Fibrin)完成凝血基本步驟;
其中又以「凝血形成質」的產生是最複雜,
也是最重要的,它的來源有兩種:

(一)體內組織液:是靠第七凝血因素的幫忙,俗稱「內徑路」。

(二)血漿本身:
經一系列第八、九、十、十一及十二凝血因素催化,稱為「外徑路」,
合併之後,經共同徑路(第十,第五凝血因素),
與凝血素及纖維蛋白原作用,達到凝血的目標。

血友病(Hemophilia),
是一種隱性X- Linked性聯遺傳,
先天性的凝血因素缺乏所造成的,
大致分為A及B兩型,一個缺乏第八,
另一個缺乏第九凝血因素。

一般人了解的,
是佔85%較嚴重的A型。
病情輕微一點的患者,
「凝血時間」試驗,
並不會顯示有不正常的延長現象,
只有在「凝血因素」的缺乏程度,
達到正常量之百分之一以下,才會呈現出來,
因此絕對不可認為,凝血時間正常,
就認定病人無凝血障礙。
臨床上最常遇到的錯誤觀念之一,
就是將「血友病」與凝血時間延長混為一談,
往往因此而忽略許多「病情輕微」的血友病,
這些患者的臨床症狀特點,
在平時並無嚴重的出血現象,
凝血時間也正常,但在受到外傷或手術後,
卻可能發生嚴重而預期不到的大量出血。

本期這位母親在事後,
才知道她的養子,
是比較不嚴重的B型血友病,
領養時未發病,
八歲無意中,在手術後才發現。
當母親的,
由一個自信滿滿的現代女性,
百思不解地陷入迷茫的沉思,
進退兩難,可憐地要靠抗憂鬱的藥物,
來繼續她的人生,這點清楚地告訴我們,
凡事不要只靠自己的聰明才智,
要會尋求主的帶領,做個有深度的信徒,
才不會輕易被挫折打敗。


●主前交託

主耶穌在很久以前,
就告訴我們在這世上,
不要為生命和生活憂慮!
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

不要過份相信,
人的智慧來衡量每一件事,
基本上應建立對天父的完全信賴,
保持與主父子般的親密交通,
有什麼不能向祂祈求呢?

馬太福音7:7~8
「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
叩門,就給你們開門。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
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

凡事只靠自己的人,
當然內心苦悶,再多的掙扎也無濟於事。

(54) 耶穌用重價買來的人


現實的社會,
很多人因為酬勞微薄,
工作時數太少划不來,
或事情太微小,不願去做;
其實我常想起,新約聖經提醒我們,
這說不定是主耶穌所差遣的,我們應該好好去接待,
播好種(Good Seeding),不就是從小處做起嗎?

教會大小不是決定性因素,
心態要正確,自願作主設立的「小燈教堂」,
照亮路人,即使發出的光,是那麼地微不足道,
但是在主的眼裡,是祂忠心的僕人,
在主不在這兒的時光裡,
我們繼續燃燒我們自己,
謙卑地模仿主的模樣,
給夜幕低垂的世界,帶來了光和熱,
讓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不少大紅的爐火效應,
直到主再來那一日。


●我見我聞

麥高文是一位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男孩,
據說父親是個生性好賭的酒鬼,
母親因吸毒過量,生下他以後不久就長眠了。

他第一次來門診時,
已是21歲少年人,
仍在這附近一所專收問題青少年的特別高中,
第四次唸高三,
他說他考期中考前,
通霄開夜車,
背了又背所有可能考出來的題目,
做了又做,
早上去學校,
一打開考卷,
腦子一片空白,
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聽了頗同情他,
初步做了智力及心理性向測驗,
也沒發現他有「過動兒」跡象,
智商(IQ)雖不是天才,
但也不是白痴,
應該是可以教育的小孩。

尿液檢查,
發現他有多重禁藥吸毒陽性反應,
就一方面送他,到戒勒中心戒毒,
另一方面,開始他心靈再造,
發現他內心有很大的恐懼,
害怕孤單、黑暗、貧窮及失敗。

我常用聖經中小故事,
告訴他「耶穌最喜愛內心純真,
像小孩的人,
不管你的內心如何『喪鄉』(貧窮匱乏),
祂都會重價將你買回去,
當祂再來時,
會帶你去祂為你所預備的地方,
所以不用害怕,
當黃昏太陽下山之後;
回頭看看,
你將看見在懇莫離我(Camarillo)這片山谷中,
許許多多戶人家,
都點起了燈,
但其中有一盞明亮的『教會小燈』,
整夜都是亮的,
它的光、
它的熱,
使你再也不會感到寒冷,無助或害怕黑暗。」

我印象中,他後來高中畢業,
搬離加州,消失了將近十一年之久,
上個月,他臉上散發出光鮮的再生氣息,
再度走入我的診所,
告訴我說,他現在是神學院學生,
他領悟了扮演「小燈」的角色的重要性,
願意繼續做耶穌在世時,
所做的事,盡量地幫助周遭的人。
哈利路亞!多麼令人雀躍的好消息啊!


●我思我診

約翰福音13:34~35
「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
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
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
傳統的東、西方社會,
都是比較偏重於獨善其身,
先照顧好自己及自己一家人,
有餘力再奉獻少許,給社會上有需要的人。
但自從主耶穌基督,
為我們犧牲自己,
背負著十字架往前走時,
新時代便來臨了,
凡被召提昇的門徒,
都必須恪守新的規範準則,
那就是「彼此相愛」。

並不是每一個男孩、女孩,
都能自幼小受父母呵護,
無憂無慮的長大,我這位喪鄉的小病人,
在第一次向外求助時,
雖然已在傳統美國公立學校,
掙扎多年無法畢業,
他還不曉得,
冥冥之中主是在眷顧著他的,
透過他身邊的人引導他,
不停地安慰他這心存恐懼的窮小孩,
不論他周遭的小燈如何微弱,
還是可以在黑暗之中,
照亮他前頭要走的「不是那麼好走的路」,
因為主耶穌的吩咐,
人們彼此相愛,他明瞭了,
原來他也是主已用重價買來的人,
透過他,千千萬萬的人,
看見他的作為,認識了耶穌,
到那日,這些人就將到父那裡去。
他懂了「你們在我裡面,我也在你們裡面」的真正意義,
那就是他與主耶穌已誓約,
在這世上,無時無刻都在預備,
當主耶穌再來時,他將歡喜地對主說:
「從我當孤兒那一刻,您就已與我同在,我是屬於您的!」


●主前交託

從101高速公路北上,
經過 Camarillo 這片平原,
一眼望去總是那麼心曠神怡!
遠處眺望著一望無際太平洋大海,
山邊有一盞很美,很微弱的小燈,
在黃昏的時分,太陽很快地在海平面消失,
天黑了,很多過路的陌生人,因為這盞小燈,
不會迷路了,不再害怕了。
今夜我們加恩團契,
大家圍繞在這小燈教堂壁爐前,
喜樂地歡唱,盡情享受主裡面忘我的團契生活。
約翰福音14:12
「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我所做的事,
信我的人也要做,並且要做比這更大的事,
因為我往父那裏去。」
今夜,我睡得特別香甜。

2008年2月18日 星期一

(53) 免疫失靈是真是假 ?

記得當年學醫生涯中,
感到病理切片、標本真是千變萬化,
教授一遍又一遍,
要我們去訓練自己的眼睛,
在顯微鏡下,
辨認末梢血液抹片成熟細胞,
及骨髓中未成熟細胞的不同。

後來到血液癌症科,
當住院醫師才明瞭,
對於各種血球,
做形態學上的辨認,
原來只是診斷血液病最基本的第一步。

只憑記憶各種血球的特點,
並不能完全用來分析異常細胞的外型。

真正要能正確地分析,
並辨認細胞的外型,
還得先了解,
正常和異常細胞的「成熟過程」才行。

冗長日積月累的功夫,
才逐漸了解細胞質和細胞核的成熟,
及細胞體積的變化。
這乃是主在考驗我們,
是否知道成熟與不成熟細胞,
密切關係著我們免疫功能。


●我見我聞

阿力是五十來歲的藍領白人,
除了有第二型糖尿病及稍微高血壓,
可以說是一個早出早歸,
典型美國加州,喜好勞動者的成員,
身旁有一位照顧他,每日生活起居的精明賢內助;
兩人很享受生活,
從結婚以來,
一直沒打算生出一男半女,
除工作之外,經常成雙入對到處旅遊,不亦樂乎。

直到今年過年前夕,
他突然感到
噁心、
嘔吐、
全身倦怠,
無法從事他日常的工作,
跑到急診處,
經檢查,
有貧血、
高血鈣、
白血球減少及
血小板減少,
進一步尿檢查,
有Monoclonal Gammapathy(單源性伽瑪球蛋白病),
血清電子泳分析,
也證實他有異常伽瑪球蛋白,
請來血液內科專家,
高度懷疑他有Multiple myeloms(多發性骨髓瘤)
合併高血鈣症。

阿紫是一位69歲,
雍容華貴的白種女性患者,
來找醫生,只是為了例行門診檢查,
一點臨床症狀也沒有,
血液檢驗報告,
顯示她的球蛋白,
有顯著增加現象,
於是我本能地依照慣例,
追加紙片電泳分析(Protein Electrophoresis),
果然發現她亦有單源性球蛋白伽瑪球蛋白症,
但所有其他血液、尿液檢查,
均呈陰性反應,她擔心不已,
一直追問我這是不是血液癌症的一種,
會診血液癌症專家,
證實這只是「不明原委的單源性球蛋白增加症」
(Monoclonal Gammapathy of Unknown Significance簡稱MGUS),
而非多發性骨髓瘤。


●我思我診

人體內具有免疫作用,
且含有抗體的球蛋白,
主要是伽瑪球蛋白,
又稱免疫球蛋白(Immune globulin),
它們是由淋巴球及形質細胞所製造的。

免疫球蛋白包括
IgA、
IgG、
IgM、
IgD 及
IgE 五種,
高伽瑪球蛋白血症又區分為
(一)多源性(Polyclonal)及
(二)單源性(Monoclonal)兩種;
多源性大多因感染、肝硬化或膠原病引起,
單源性常常是因
多發性骨髓瘤、
巨球蛋白血症、
重鏈症、
類澱粉變性病,
或MGUS所造成的。
重點在形質細胞,
是否產生異常增生,而造成身體機能障礙。

免疫功能出了狀況,
所以毫無症狀,只是檢驗血無意中,
發現有病變,就像「阿紫」的例子,
不需要治療,只需追蹤觀察。
阿力的情形,就大大不同,
他虛弱無力,血中鈣異常增加又貧血,
詳細檢查便可發現,
骨骼被吞噬、打洞疼痛不已,
那常是多發性骨髓瘤,
或其他惡性瘤搞的鬼,
診斷不難,只要常注意臨床免疫力下降的症狀,
如無緣無故全身無力,
早上起床還未做任何工作,
就感覺虛弱無力(General malaise),
就應趕快施行,進一步實驗室檢查,
如紙片電泳分析,便可真相大白。

免疫球蛋白中,又以IgM升高,
最易產生生理異常症狀,
出現所謂血液黏稠度過高症候群,
紅血球易於聚積成堆,
生存期間縮短,
血小板外表受到IgM的包裹,
不易釋出凝血因子III,
血流速度降低,心臟負荷增大,
IgG和IgM結合,會形成免疫複合體,
造成沈澱於腎小球,可能引發致命腎炎。
同樣是免疫球蛋白失常,
一個是不痛不癢的,
只貼上時髦的醫學商標「MGUS」,
另一個則有可能致命,難纏多發性骨髓瘤,
骨頭一步一步被「啃光」,
骨鈣質流失,
血鈣增加,
腎臟過濾系統「大塞車」。
這是神所賜的奧妙免疫系統失靈的實例,
我們做凡人,
哪有足夠智慧去預測,
同樣的檢驗結果,
可有如此截然不同的答案?
這正是我終身喜愛醫學的主因。


●主前交託

主知道人的肉體本質脆弱,
基本上,只是塵土所造,
而免疫系統就是神巧奪天工的傑作,
才特意吹在我們身上的那一口氣,
但究竟肉體生命是短暫的,
特別需要神一路不斷地看顧才不會出狀況。

詩篇103:14~16
「因為他知道我們的本體,
思念我們不過是塵土。
至於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樣。
他發旺如野地的花,經風一吹,便歸無有;
它的原處也不再認識它。」

(52) 我要活下去的真正意義

有人生下來,
就凡事避重就輕,
得過且過,很認命地活每一天,
不願與任何人有衝突或摩擦,
更不會去故意挑釁,
如果,上帝允許他選擇哪一種疾病或死法,
他大概也不會去選癌症,
而欣然地選會猝死的心肌梗塞。

談癌色變,
是因為凡人根據本身人生的經驗,
告訴自己「我要活下去」,
這下子變成困難重重而心慌。

癌末期全身性轉移的治療,
在過去十年,
靠一群又聰明又敬業的生化科技研究精英,
已有顯著的突破,愈來愈多劫後餘生回籠的生還者,
再度出現在第一線,家庭醫師的候診室裡,
這是另類的奇蹟,
我稱之為「不同凡響」的榮耀主-「與主同住」,活出更有意義的人生。


●我見我聞

瑪格麗特這位堅忍不拔,
轉移性乳癌生還者(Metastatic Breast Cancer Survivor),
是我學醫以來,所照顧過的患者中,印象相當深刻的一位,
在我腦海裡,也是最令我肅然起敬的女性。

四年前,
當她首次成為我的病人,
她娓娓道出她與乳癌奮戰九年,
仍對人生充滿美好的憧憬,希望能繼續,
在她熱愛的教育事業上,再「向前走」下來幾年!
我翻開她的病歷……發現右乳長了一硬塊之後,
她的人生,就像一塊陰霾沈重的烏雲罩住,
揮也揮不去,無奈地接受右乳完全切除,
同時右腋下淋巴結有23個取出,
2個已有癌細胞侵犯,
於是接受一連串,
電療及化療,
滿頭秀髮無情地掉落滿地,
換來兩年的時光,她與乳癌相安無事。

但好景不長,
她因背痛,經MRI(核磁共振),
證實有骨轉移到腰椎,
同時也在腹腔斷層CT,
找到肝轉移,於是接二連三的,
她再度接受慘絕人寰的無情化療,
又開始使她極度貧血,
整日暈眩及走路不穩,
但她樂觀,熱愛生命的衝動,
還是贏過刁鑽的癌細胞。

又過了四年,
兩星期前她回來複診,
她的臉色灰白如牆,
口冒惡臭,
右臉頰變形扭曲,
右眼失明,右鼻竇穿孔,
右下巴骨壞死,
右上顎有一大窟隆,
連發聲都不清楚,
我才知道她現在又增加了腦轉移擴散到視神經,
臉部及口腔,但她還微笑地謝謝我,
順利的給她眼科、耳鼻喉科及口腔外科醫師的轉診,
臨走前,她很吃力地告訴我說:
「我向上帝多借了十三年的光陰,
我已學會了,如何與我身上的癌共生存,
我深信我能靠主的恩典,再勇敢地活下去。」
感謝主!好一個活生生的見證。


●我思我診

生在癌症倖存者,
越來越常見的今日,
我常常在思考,我們是不是已準備好,
如何長期來照顧這一群勇者。

一方面當然要嚴格監控,
癌症的復發或轉移,
甚至要提防第二,或第三類不同癌的趁機打擊。

另一方面,
如何儘快恢復病人身心靈的平衡,
這都需要有步驟,有系統的妥當規劃,
才能使患者生活品質回升,
再度溶入他們所熟悉的社會圈子裡。

其中最富挑戰性,
便是轉移性患者的照顧,
原發性癌可能我們有把握控制住,
不繼續惡化,但轉移到腦、肺、肝或骨頭,
讓我有種屋漏又偏逢刮風下大雨,
惡劣天氣的感受,癌科專家手中,
有的是猛藥拼命下,命是保住了;
但是沒有精神上及心靈上的重建,
當然憂鬱(鬱卒)悶悶不樂的情況,比比皆是。

心理學家分析,
人類性格大致可分十六種之多,
八種屬於「內向保守型」,
另八種則劃分在「外向進取型」;
得病者是不分內向外向,
當然照顧長期患者,也是一樣。
也因為人類有神賜予的特殊學習能力,
我們都能效法主的模樣,懂得生病之道,
就像我這位患者,由極內向,
理想藝術美好主義者,
居然變成外向、積極進取,
有異象(Vision)的樂觀主義者境界,
這完全是神的靈在作工,
祂保守了每一條,可貴的生命,
伴我們走這唯一,在世的人生道路,
我們不孤單,不徘徊,也不氣餒,
豐豐盛盛地走過每一天,邁向陽光多,
氧氣足的康莊大道(Super Highway)。


●主前交託

一月的冬雨毫不客氣,
準時地帶來綿綿不斷的寒氣,
今夜在醫院行政會議後,
走過長廊,從院內小教堂(Chapel)裡頭,
傳來有人背誦詩篇第二十三篇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
我必不致缺乏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
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
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個因化療而軟弱地,
坐在輪椅上的病人閉目在禱告。

主啊!
感謝您照顧祢的羊群,
願這早到的春天溫暖,
滋潤受苦難的靈魂。

(51) 令人傻眼的血尿 - 會變裝的結核病

雖然,
現在醫學如此發達,
診斷技術如此快速準確,
但有一種古老的癆病,
稱作「結核病」,
在開發中國家,
每年約有八百萬個新病例發現,
在台灣,
據流行病學家估計,
有兩、三百萬人,
以前或現在得過這種,
一點也不可愛的長期消耗症。

全世界每年死於結核病,
相關併發症更高達三百萬人,
的確是可怕,令人髮指的陰險病症。

身為醫者,
尤其在大量移民進出的加州,
對於這善於變裝的難纏病,
不可掉以輕心。
對於非典型症狀,
如無痛血尿,
不發燒的非尋常倦怠,
或無法解釋的頭痛、胸痛、腹痛,
甚至背痛,都應該會想,
是不是結核病在您不注意時,
悄悄竄入身體,
某個氧氣充足的部位,
在那兒「築巢定居」了?
深思啊!


●我見我聞

阿勇是第一代台美人,
與妻女一家三口,
過著甜蜜溫暖愜意的生活,
他在附近汽車修理廠工作,
人很客氣,彬彬有禮,沒甚大病。
小時候在台灣,家裏人口簡單,小家庭式生活;
一個月前,小便感到不適,排尿後半段,
出現鮮紅血尿加血塊,
無燒灼感或小便疼痛,
大概有兩個星期,斷斷續續的症狀。

腎臟斷層發現右腎有一圓形陰影,
呈蛋殼狀(Egg-Shell shape lesion),
沒有阻塞輸尿管的現象,
進一步泌尿外科會診,
尿液細菌培養,
及抹片居然出現,
結核菌陽性反應,
於是,我們便通知地方上,
傳染性疾病管制中心,
主管T.B(Tuberculosis結核病)Clinic感染科專家接手,
展開長達九個月的抗結核病綜合治療,
畢竟腎結核病歷不多見,尤其在白人居多的美國。

阿美是香港來的中年婦人,
華語、粵語都精通的中餐館女主人,
認識她時,是八零年代早期,
我剛來洛杉磯,
在郡立醫院外科做研究工作,
被派到Downey一家骨外科復健醫院,
才進一步瞭解,
她因背痛長期折磨,
經檢查發現腰椎有三節脊椎骨已有「痛理性骨折」
(Pathologic Fracture)現象,
在積極抗結核藥物數月治療後,
骨科主任大膽地,
把好幾節腰椎,
已被結核菌噬食的「老巢」(Main Focus)通通挖空,
又小心翼翼植骨(Bone Graft),
及使用金屬雙棍固定器(Harrington Rod),
拯救了她的脊樑,使她又恢復,
她那特有人人熟悉的「老闆娘」笑容。


●我思我診

一般人想到結核病,
都一下子想到肺癆(Pulmonary TB),
其實結核病變化多端,無孔不入。
它可侵犯泌尿系統,
造成Renal TB(腎結核),
產生發燒及血尿,
更可鑽入骨骼系統,
成為脊椎結核(Spinal or Vertebral TB),
甚至可呈現腦膜結核(Meningeal TB),
或腹膜結核(Peritoneal TB)。
這都是因為結核菌特性,
喜好多氧的人體部位,
通過血液傳播出去,實在防不勝防。

在台灣擔當骨外科訓練時,
常見骨結核病,
在可憐貧窮的礦工們身上肆虐,
肆無忌憚,看了於心不忍,
因為這是種長期消耗病,
一家多口經濟及精神上,
都陷於一種無可奈何的境地,
非常令人同情。
我這位腎結核的患者,
一家生活全靠他一人,
當「黑手」(汽車修理),
不斷地出現血尿,
另他苦惱不堪,如今感謝上帝,
讓我們醫者,同心協力找出病源,
往後的數月治療,雖是艱苦的,
但我們知道有主同行,
必定能多多少少降低他心靈及肉體的創痛。

我們醫療團隊,
如往常一樣,
一直默默地為他禱告,
求主憐憫,求主醫治,
使他經過這大病,
能學習到與主更親近,
切身體會主的光、主的熱和主的愛。
雖然他的肺部,
找不到一點肺結核的蛛絲馬跡,
幼年的他,
在台灣又已接種了卡介苗,
TB皮膚試驗,
一直是呈現陽性反應,
一開始有血尿,
就給我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原想著他不到四十歲,
可能有惡性腫瘤機會並不很大,
但右腎明明有一不可思議的大塊陰影,
絞盡腦汁,在主的帶領中,漸露曙光,
在尿液中觀出端倪,一下子豁然開朗,
頗有一種透心清涼的感覺,
就有如幼時,早期的台灣,
沒有冰箱的時代,
喝著預先放在河裡,
冰涼的彈珠汽水,
或吃著放在井裡冰涼紅咚咚的西瓜,
一種筆墨無法形容的滿足感,湧入心田。

今夜開車要前往加恩團契途中,
我跟主親密地說:
「謝謝祢!主啊!
每一步都有祢的保守,
我們樂意在祢裡面學習,
成長為日日有平安的門徒。」


●主前交託

常常有人會問我們,
「當基督徒有何好處?」
我在這夜深人靜的書房裡,
振筆疾書寫下,
「我們因得著基督徒的自由,
真正完全得到釋放了。」

加拉太書5:5
「我們靠著聖靈,憑著信心,
等候所盼望的義。」
靈魂得救了,
肉體當然也靠著主的救恩,
而自然得到醫治、痊癒。

以弗所書2:8
「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
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 神所賜的」。

(50) 不可抗拒的睡眠

天真無邪的小孩子,
累了倒頭就睡;
傍晚時分夜幕低垂,
眼皮沈重,
睡神來光顧,
即使硬撐,
也難捱睡意。

想像該進入夢鄉的時刻,
還因為某種理由阻撓,
這不可缺少的生理需求,
那種心慌難以忍受的煎熬!

據統計,
經常熬夜的人血壓較高,
壽命也會因此縮短,
一般門診病人,
主訴白天嗜眠,
大多與身體生理或心理不適有關聯,
只要去除潛在的病因,大都可逢刃而解。

唯有「原發性白晝多眠症」
是不多見的有趣病症,
不明原因的,
腦部睡眠中樞失靈,
好好的成人會突然向前倒地睡著了,
迅雷不及戲劇化的進入夢鄉。


●我見我聞

拉法葉先生是一位72歲,
和顏悅色很討人喜歡的法國移民。
因女兒嫁到加州,
他一人無親朋可照顧,
被安置在懇莫離我養老中心,
初診時,他女婿和他一起來,
只看到他滿臉到處擦傷瘀青,
詳問之下,才知道日前他在走廊上散步,
突然失去平衡,跌了一大跤,
看了他的過去病歷,才恍然大悟,
居然診斷是嗜睡症(Narcolepsy)及猝倒症(Cataplexy),
我只在醫學生時代,
由神經學教科書看過這種症狀,
一種不可抗拒的睡眠,
侵襲患者,全身肌肉張力頓然消失。
同時也會有入睡即刻有鮮活的夢境。
病人快速由清醒轉為睡眠癱瘓狀態,
中樞神經系統失調可能是主因。

多麼戲劇化的症狀,
造成病人很困擾,
太容易發生意外而受傷,
因自己無法預料何時會發病,
這位老先生應該時時戴上膠盔,
保護頭臉部,
但因不舒服,
他卻不戴,
總是撞得鼻青臉腫,
他說他女兒怕得都不敢帶他上街購物或上餐館,
更不用說去旅行,
他什麼好玩的地方,
也沒機會去逛逛瞧一瞧,
一臉很頹喪的表情,
就像小孩子心愛的玩具,
被搶走似的。


●我思我診

老人白晝多眠症
(Excessive Daytime Sleepiness E.D.S),
是一種不適當和不自主的白晝睡眠,
它可能與嗜睡症、睡眠窒息(Sleep Apnea),
內分泌或代謝性疾病,
夜間抽搐(Nocturnal Myoclonus),
神經系統疾病如水腦症,
肝或腎衰竭都有關。

E.D.S主要成因是

(一)年齡相關性的睡與醒週期改變,
老年人睡眠常有增加片段性自動喚醒的次數,
及每次醒來時間延長的現象,
這種晚上睡眠質和量的改變,
造成白晝有代償性,
補充晚上睡眠不足,
如打盹、疲倦、嗜睡及習慣午睡等。

(二)24小時節奏效應:
人腦部有特定部位,
像時鐘開關調節睡眠,
年輕時很有規律性,
按照白天、黑夜、太陽、月亮外在標記,
或社會活動,如晚飯,
夜間電視新聞報告,
配偶晚間所發出的聲音,
準確地重複著週期,
到了老年自然鬆懈,
於是,表現出傍晚嗜睡,午夜或清晨醒來。

(三)心理,社會因素:
憂慮不安,
燥動或冗長閱讀,
看電視或長途駕車皆會改變睡眠型態。

(四)特殊醫學上問題:
任何身體生理上不健康,
或疾病纏身如下背痛或慢性病,
睡眠窒息或夜間抽搐,都可以把病人弄醒。

老年人常喜好使用安眠藥,
其實它導致多白晝嗜眠;
胃賁門鬆懈,
造成晚間胃內食物胃液逆流,
胸口發熱,
也會有保護性的喚醒現象。

我的這位患者,
是屬於原發性白晝嗜眠,
自己無法控制;
中樞神經失靈,
會突然白晝睡著,
多讓人心驚膽跳!

醫生必須使用興奮劑,
來預防這神秘不可預料的閃電奇襲。

朋友們!
想想創造萬物的主宰,
賜給我們每日,
安安穩穩地食衣住行,
很有規律的維持生命現象,
恆定的體溫、脈搏、心跳、呼吸。
夜晚自然睡著,及天亮清醒過來,
是多麼美好,奇妙的事啊!
人能不感恩嗎?
好好珍惜這豐豐富富的人生。


●主前交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休息睡眠是為了明天,
為了走更遠的路。

聖經教導我們
「不可貪睡,免致貧窮!」(箴20:13)

古人云:
「晝而寢之,朽木不可雕也。」
其實這也不是絕對的,
當人在白晝仍有一股不可抗拒的睡意時,
那是一種「病症」,實非人力所能克服。

由此更使我們明瞭創造宇宙的主,
在第七日歇了祂一切的工的意義。
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
就歇了一切的工,就安息了!
這就是我們凡人在這一世睡眠、歇息的最高指導原則。

(49) 生命的活泉 - 珍惜體內的酵素

實際年齡與生理年齡並不一定要一致的。
人的身體就有如房屋,
成年以後,大致已定型。
腦、脊髓、自主神經及末梢神經,
不只是像屋子安裝的電力系統而已;
它還有生物化學反應,
不斷地在電流之間穿梭催化,是多麼的奧妙!

要延續這一系統「耐用」,
當然要有系統「保養」的訣竅,
其中「多元交互使用」,
來維持它的功能在最佳狀態,才是上策。

過度使用或「小家子氣」地一昧「省電」,
都不能使您在這人生,
抗衰老的競賽中脫穎而出。

科學家都說,
我們生命結束那一刻,
全身「酵素」(四千多種),
一下子都燒盡了,
「氣」沒了,
睡了,
這使我們更明白,
人生命的活泉,
是來自「上帝吐在我們身上的那一口氣」。


●我見我聞

南禪是一退休多年的中學體育老師,
去年中秋,剛過七十歲的生日,
二十年前以依親名義,
由古老的中國移民來陽光普照的南加州,
他生性豪爽,
虎背熊腰,
頗有天不怕,
地不怕的傳統北方漢子的氣魄,
多年前就給我一種「很講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氣魄感。

他夫人是典型「夫唱婦隨」賢妻良母,
總是微笑地陪在他身旁,
膝下只有一獨生女,
早已嫁白人,
遠在外地,
難得一年見一次面。

他很健談,
也很照顧自己的身體,
胃口,酒量也一直不差,
兩夫妻常去做戶外運動,
也經常在附近教會走動,
定期找我做例行常規體檢,沒甚大毛病。

感恩節前一個禮拜,
他在門診時主訴失眠,
白天疲倦,
動作遲緩,
提不起勁,
記憶力及認知力顯著下降,
食慾減退,
體重下降,
我問他有無精神上壓力或困擾,
他都以「我不知道」來回答,
我於是用記憶篩檢的測驗給他做—完整的心智方面評估,
結果也是顯示,
他並沒有癡呆早期現象,
血液及腦斷層也找不出任何中風或長瘤證據,
心血管功能也不錯。
於是,我開始給他抗憂鬱藥劑治療及心理治療。

來複診時,
他夫人描述了他有「自殺企圖」的傾向,
我們聯絡了本縣精神疾病危機處理小組,
馬上做評鑑,將他入院治療。


●我思我診

「偽痴呆症」(Pseudo dementia)
在老人各種生理機能,
都在衰退過程中,是很常見的症狀。

因為它可以很有效地,
用抗憂鬱藥物來治療,
所以分辨老人「真痴呆症」(Alzheimer’s diseases)
與「偽痴呆症」是相當重要的。

「真痴呆症」其症狀之進展,
一般都是慢慢進行,
有時甚至不自知地進行,
且不常伴有憂鬱症狀,
較少患有睡眠,
食慾或態度上的異常,
常有答非所問或喋喋不休的情形,
而且,這些症狀常在晚間較嚴重。

相反地,
「偽痴呆症」的症狀發生,
常是突然惡化且進展快速,
患者似乎常自知其認知能力喪失很快,
而顯出擔心,憂鬱的樣子,
較常併有睡眠障礙,
食慾不佳,疲倦,提不起勁的症狀,
白天,夜晚沒甚大差別,
要慎防自殺企圖(Suicidal attempts)
或自殺想法(suicidal thinking),
醫者及照顧者,都要提高警覺,
迅速做處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老化(Aging)的速度,
在每個人都不是完全一樣,
我對銀髮族男人,
來門診問候都尊稱他們「Young Fellow」(年輕人),
對女士們便百般憐惜地用敬語「Young lady」(可愛的年輕女士),
所謂心不老,
感覺就不老,
身體自然就不老化的那麼快!

好一個Mind Controls Body,
心智功能要不變差,
當然要適度的吸取新知識,
學習新科技,
積極地挑戰(Challenge)自己,
不要把自己定位在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也無心,無力去變成知道」的心態,
對周圍事物變遷毫無興趣,
真、偽癡呆都會來纏身,不快速老化才怪。

第一代來美移民,
由於環境大改變,
適應情況到老年空巢期,
更是有雪上加霜的危機,
主內的兄姊們,在我們的大家庭中,
給長輩們多一份關懷,問候及扶持,
使他們與我們共享「年輕生命的活泉」吧!


●主前交託

「主啊!
當我們肉體有病痛時,
您賜我們恢復的勇氣與毅力,
當我們心靈變軟弱時,
您賜我們真實的信心與活命;
謙卑我們的心,
使我們能更接近您,
與您結合在一起!」

箴言18:14
「人有疾病,心能忍耐;
心靈憂傷,誰能承當呢?」

主的話語引領我們,
日日更新奇妙的屬靈酵素,
在主內得著「永恆的青春」。

(48) 對症下藥 - 脫去舊人,穿上新人

為了減肥,
不知有多少人,
每天無所不用其極的,
在與難以抗拒的食慾奮鬥,
或拼命地到健身房做激烈運動,
甚至求助於外科醫生。

不管您同意或不同意,
許多專家學者,都認為一個人的愛情生活,
往往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方式,
唯有愛,才能夠超越任何有形的物質。

對現代人忙碌,
孤獨又空虛的都市生活,
有了愛,才能找著寧靜,
安祥及平安的一面,
否則會像無頭蒼蠅,
永遠也找不著減肥的靈藥。

我的病人中,
不乏肥胖症,尤其女性患者,
年輕,美麗,苗條彷彿都只是短暫的,
虛浮的過眼雲煙。

一般地如此脆弱與空洞,
隨著時間無情地一點一滴流失。


我見我聞

凱薩琳是一位曾經被診斷有
「病態肥胖症」(Morbid Obesity)的四十歲單身女郎,
極度超重(約350磅),
導致呼吸困難,
行動不便,
下肢浮腫,
生命垂危,
感謝先進開刀技術,
兩年前她終於在HMO健保允准之下,
接受腹腔鏡胃腸短路手術
(Laparoscopic Gastrobypass Surgery),
成功了,她的體重降到175磅左右,
但問題接踵而來,她回來複診時,
解開衣帶,赫然看到下腹肚皮,
像洩了氣的皮球,
皺巴巴地吊在兩大腿之間,
穿衣走路都有極大的難度。
她懇求我向HMO,申請肚皮整形重建手術。

我於是想到利用拍立德的照相機,
毫不保留地將她肚皮現狀,
以「寫真」的方式,
做成申請的附件,
傳真給保險公司管理委員會,
果然奏效,她的個案得到批准,
整型外科醫生也會診了,
同意做重建手術,
但又發現另一個問題,
她的血色素只有5.8(Hemoglobin),
原來她每個月經期都超長7-10天,
子宮肌瘤又大又多,
整型外科醫生勸她吃「鐵劑」,
我心想這可能要好幾個月,
才有辦法調整過來,
於是馬上給她入院,
輸了四袋血(1000c.c),
果然奏效,
血色素回到10以上,
她如期做了八小時的整型手術,
上星期她回來看我,
說要去旅行休假,
希望我給她多一點止痛劑,
安眠藥及抗憂鬱劑,
因為她還有婦科的問題,
及精神調適問題待解決,好一個波折的人生。


我思我診

肥胖(Obesity)
是指身體上的脂肪組織,
佔體重的比例超出正常值而言。

一般來說,
女性皮下脂肪比例,
比男性要高出5-7%,
而且脂肪組織,
體重的比例也會隨年齡的增加而上升。

肥胖通常指脂肪比例,
超過25%(男性)到30%(女性),
或BMI(Body Mass Index)大於27 Kg/m2。

肥胖症的治療目前以「行為療法」為最普遍,
受到大多數醫生所採用,它強調的是「生活方式的改變」。

主要包括
自我監視法(Self-monitoring)和
刺激控制(Stimulus Control)。

隨著經驗累積,
後期的行為療法,
更加入精細的技巧,
溶入了社會支持,
運動生理學和認知心理學各方面的配合,
治療成效更加卓越。

除此之外,
飲食、運動、藥物或手術也有其相當的療效,
但肥胖症還是一直佔威脅人體健康的一大隱憂;
女性患者一般比男性介意來醫生診所時,
必須在「磅秤」上,
顯現個人的「隱私」,
常找藉口混過去!

這使我想起,
作家筆下形容一個人失戀,
或情場失意,
過著忙碌而空虛的生活時,
無糖的愛情(Sugarless Love),
一種空殼子的感情,
常會用無節制的飲食,
或過度飲酒來代償,
因為所僅僅剩下的自我尊嚴也被糟蹋了!

的確在心理上,
沒有一個不希望被人愛的人,
不管是男人或女人,
每個人常自私地想要對方愛他,
卻很少有人願意無條件地付出愛。

所以,便造成了很多,
像我這個患者一樣,
四十歲還是單身貴族,
渴望有愛情,
又無法滿足心靈空虛,
肉體也無法健康,
醫生使出渾身解數,
也修補不完她破碎的心,
心病要靠我們大能的主,
疲倦哭泣的生命才能重生,而得到安歇。


主前交託

過度飲食,
酗酒甚至使用毒品,
都同樣屬於心病(精神問題),
肉體上的治療是不會奏效的,
唯一良方是要對症下藥,
必須先去了解感情上的問題所在,
才不流於治標而不治本。
願普天下人,
皆能回歸信徒聖潔的生活行為。

以弗所書4:19-22
「良心既然喪盡,就放縱私慾,
貪行種種的污穢。
你們學了基督,卻不是這樣。
如果你們
聽過祂的道,
領了祂的教,
學了祂的真理,
就要脫去你們從前行為上的舊人,
這舊人是因私慾的迷惑漸漸變壞的。」

穿上新衣,做新人吧!

2008年1月2日 星期三

(47) 不單純的單純疱症

很多住院醫師, 
非常討厭值班次數太頻繁, 
連要與女朋友約會, 
都常籌不出時間來, 
甚至女朋友不耐寂寞, 
被情敵追跑而懊惱不已。 

有一回, 
我在內科加護病房, 
值週末24小時的班, 
肺科主治大夫來查房, 
輕描淡寫地提到一種反向思考的學習心態, 
他說: 
「年輕小伙子, 
你三天才值一次班, 
你要想想有三分之二的病例, 
你失去親身體會疾病的奧妙, 
有些不常見的病, 
會因此與你擦身而過, 
日後你碰到了它, 
它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它。」 

多麼有智慧的前輩, 
指點我一輩子受用不盡的求知心態。 


●我見我聞 

Heidi 是高中三年級非洲裔的女學生, 
年僅十八, 
生性活潑好動, 
是學校啦啦隊的重要成員, 
全身透射出力與美結合的熱情, 
從來都不請病假, 
看到她整天活潑地, 
穿梭在校園每一個角落, 
深得同學的喜愛。 
當年我在教學醫院當總醫師, 

有一天, 
碰到她因三天來陣歇性發高燒, 
意識不清, 
全身抽搐(Seizures)及 
視覺幻影(Visual Hallucination)住院, 
在我週末查房時, 
她令人百思不解般地重複形容, 
在病房內, 
老是看到祖父、祖母來看她, 
但其實病房內, 
並無他們的蹤跡, 
只是她的幻覺。 

在檢查眼底, 
確定無乳頭狀水腫(Papilledema)之後, 
我們很快做了腰椎脊髓液穿刺, 
送去化驗, 
赫然發現單純疱疹濾過性病毒腦炎 
(Herpes Simplex Encephalitis), 
於是馬上會診腦神經科(Neurology)年輕教授, 
他非常興奮專程由研究室跑來嘉獎我們一番, 
原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病例(他已行醫15年了)。 
因為在北美洲, 
腦炎發生率, 
只有10%是單純疱疹引起的, 
他指導我們在全醫院, 
每星期一早晨大朝會裡, 
做特別專題報告, 
詳細查問了病人的病史, 
原來她是個豪放女, 
對異性很熱情, 
得過陰部疱疹, 
但因為一星期後自行痊癒, 
她也不太在意, 
沒想到幾天後, 
就發生中樞神經系統感染的症狀。 

據統計, 
在百萬人感染HSV這種病毒之後, 
大概只有一人, 
會經由血液或末梢神經傳播, 
到腦脊髓液中引發腦炎, 
常常讓人感到措手不及, 
直搖頭稱之為「不」單純疱疹腦炎。 


●我思我診 

單純疱疹(Herpes Simplex) 
是因感染一種病毒叫Herpesvirus Hominis所致。 

大致分為兩大型, 
口脣部疱疹多由第一型引起, 
而陰部疱疹多由第二型引起。 

但這也不是絕對的, 
又可由發疹的先後, 
分為初次發疹與再發疹兩種, 
此症特性無法完全治癒, 
常不定時復發, 
尤其當身體免疫力低下之時, 
如出外旅遊趕時間, 
公司或學校趕報告熬夜, 
或癌症病患接受強力化療電療時……等等, 
有形無形壓力之下。 
初次發疹症狀較重, 
除皮膚黏膜發疹較多外, 
常伴有局部淋巴腺腫, 
發熱等全身症狀。 
再發疹的症狀較輕微, 
少有全身症狀, 
發病時, 
皮膚所見疹子一般半米粒大, 
具紅暈的小丘促成, 
很快即變為小水疱, 
不治療經數日而破開糜爛, 
再結痂而癒, 
或不破直接乾燥而癒。 

我這位年輕少女患者, 
在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下, 
居然產生中樞神經系統(Central Nerve System)的併發症。 
單純的疱疹腦炎, 
是一種如發現得早, 
可治癒到恢復大部分腦功能而不至於殘廢; 
如延遲或沒診斷出來, 
約70%將會致命, 
所以讓很多醫生傷透腦筋! 

這是一種不分 
年齡、 
性別、 
季節、或 
地理時間區域的急性感染症, 
皮膚疱疹不可掉以輕心, 
錯過治療黃金時間(48~72小時內)。 
病毒-這個人類的剋星, 
時時潛伏在身體某個死角; 
一般人又有種誤判, 
認為皮膚疹子, 
只要會自行癒合消失, 
就不需要小題大作,不去就醫。 

要記得 
「看不見的,並不表示它不存在; 
眼睛所能看得到的,也並不是都是真實的!」單 

純疱疹腦炎一點也不單純, 
由症狀來找出病因, 
頗富挑戰性, 
感謝上帝賜我們有剝絲抽繭的智慧。 


●主前交託 

健康快樂的男孩、女孩, 
要無憂無慮地成長, 
每日生活只遵循七情六慾, 
五官的基本快感(Primary pleasure), 
是種很冒險的生活方式, 
神賜我們有思考、析理、判斷的智慧, 
目的是要我們得到那人人渴求, 
卻又極難得的「內心平安」。 

馬太福音11:28-30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 
我就使你們得安息。 
我心裏柔和謙卑, 
你們當負我的軛, 
學我的樣式; 
這樣,你們心裏就必得享安息。 
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 
我的擔子是輕省的。」 

主啊! 
一次又一次, 
您總是領我, 
帶我在平凡中, 
完成不可思議, 
不可能及不平凡的事工, 
您的思維多周詳啊! 

(46) 好男人絕不傷害自己所愛的女人


女孩子在選擇對象時, 
選的標準是以什麼為重呢? 
外表? 
門當戶對? 
經濟好? 
或優渥職業? 
其實聰明、真正有智慧的女性, 
是會先求「上帝的祝福」。 
當主動考慮選男孩子如何能心靈與肉體裡外一致, 
就有如吃宴席圓桌上挑選可口的菜餚一般, 
一邊視察, 
一邊思考, 
好好斟酌這筷子一出手, 
有誰肯定是合於「天意」的抉擇? 
而不是被動地等男孩來追妳, 
有如他人夾了一種菜色不合妳味口的, 
放入妳碗中,要拒絕也不是, 
要接受也很勉強。 
很多天真的女孩異想天開白馬王子本性風流一點, 
婚後他會用全心愛她,她有自信會改變他, 
可能性是有,但不很大。慎思啊! 


●我見我聞 

敏慧是從小就深受父母寵愛的獨生女, 
她的幼年在長輩們的稱讚聲中長大, 
可以說要什麼就有什麼, 
從不擔憂生活或學業的問題。 
父親在科技公司擔任要職, 
是新時代的寵兒,熱衷於工作。 
母親原來也是在同公司上班, 
結婚後便順理成章地扮演少奶奶的角色。 

她唯一的毛病是從小身子單薄, 
三天兩頭容易患感冒。 
母親每天中午都給她送便當到學校, 
深怕她吃營養午餐又鬧肚子痛, 
就這樣一路把她拉拔長大到大學畢業, 
她以優異成績考上護理師執照, 
在教學醫院擔任加護病房工作。 
原本她父母中意一路一直都心儀她的 
年輕皮膚科醫生作他們的乘龍快婿, 
但卻沒想到,在一次音樂會上, 
她認識了一位在藝術大學主修鋼琴的男孩 
--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在他柔情蜜意的攻勢下, 
他們兩人不顧父母及親朋好友的反對,閃電結婚了。 

婚後先生帶著她到奧地利的維也納深造, 
先生在學音樂的生涯不太順利, 
在當地輟學,開了個中餐館, 
她也只好加入廚房與跑堂的工作。 
當我再見到她移民到洛杉磯時, 
她仍然膝下無子, 
當了我的婦科病人, 
我赫然發現她有外陰疱疹、淋病加梅毒。 


●我思我診 

性病(Sexually Transmitted Diseases),簡稱STD。 
它伴隨著人類的歷史演進, 
因為人際關係複雜化, 
價值觀改變而日趨嚴重。 
目前已成為公共衛生中疾病防治的一個「暗夜」。 
婦女和小孩共同負擔了性病遺下來的不幸, 
其中包括了不孕, 
子宮外孕(骨盆腔炎所致), 
胎兒流產, 
或死胎, 
小孩日後的智能障礙。 
子宮頸癌在第三世界國家仍然很常見。 
大家都知道它是因性行為感染 
一種病毒叫HPV(Human Papillona Virus)沒有根治所造成的。 

性病本身不論何種病源, 
凡是由性行為和類似行為, 
經由皮膚黏膜或血液而感染的疾病, 
都稱之為「性行為傳播疾病」。 
它的病原分 
細菌、 
病毒、 
原蟲、 
黴菌及 
體外寄生蟲五大類, 
共計24種。 

一夫一妻制及固定性伴侶, 
是否就是預防性病的傳染可能性, 
也不是百分之百。 
愛滋病及B型、 
C型肝炎在夫妻之間傳染屢見不鮮。 
生殖器單純性疱疹(Genital Herpes) 
及生殖器瘤(Genital Warts)千千萬萬人都是受害者。 

我這位同事也是病人, 
本身是醫護人員, 
也會疏於防範。 
她的婚姻在沒有上帝、 
父母及愛她的親朋好友祝福聲中走過, 
是的,結婚是兩個當事人的事, 
但一個年輕女孩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在愛情沖昏了頭的節骨眼上理智地求上帝給她作最佳判斷呢? 
過去婚姻執照是官方發的, 
要先去做婚前諮詢及特定性病篩檢, 
彼此要有默契, 
誠實坦白心態, 
就是婚姻成功的準備動作, 
不知從幾時起,已不再有這種硬性規定了。 

這位獨生女, 
葬送她的美好一生, 
因為選錯了對象, 
他先生有那種狂放不拘的藝術家生活型態, 
風流成性,把性病傳染給了她。 
她雖有醫學常識,仍成了受害者, 
更何況一般女孩子簡直是靠運氣,賭博壓寶般不可預料。 

性病防治, 
是公共衛生百年來的一大難題, 
但「暗夜」在主的帶領與青年男女的願意敞開坦誠的心門, 
已漸露曙光! 
朋友們,勇敢、主動地踏出第一步, 
向前走, 
求主的祝福與同行, 
不虛偽、 
不欺騙, 
真正疼愛另一半,思考再思考, 
同走主內幸福的道路, 
奔向更遠更深的主所應許奶與蜜的地方。 


●主前交託 

不顧是否有上帝的祝福, 
仍孤注一擲地走入婚姻, 
是一種很冒險的行為。 
性行為的氾濫, 
對一個當丈夫來說, 
便是違反真道。 
提摩太前書5:8說: 
「人若不看顧親屬,就是背了真道, 
比不信的人還不好,不看顧自己家裡的人, 
更是如此。」女孩子決定另一半的選擇, 
主的話語已明示我們,以弗所書5:25, 
「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 
正如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 

好男人絕不傷害自己所愛的女人。

(45) 危機調適

東西方的小孩,在成長過程中, 
由於文化背景不同,對於紀律的要求,有顯著的不同; 
光是學琴的耐心,在猶太人及東方人的小孩身上, 
很明顯地可以看出,有略勝一籌之處。 
是先天的因素,或後天的培養,大概兩者均佔各半。 

在競爭愈來愈激烈的今日社會, 
不裝備、磨練自己,哪能應付了大風大浪, 
而仍能逆風而上呢? 
升學、就業、結婚成家立業, 
是必經的人生階段, 
適當的調適能力是必要的, 
健全的性格也可以孕育而生。 
更何況不可預期的危機, 
隨時都可能轉變型態來挑戰我們, 
我們自問是否有充分把握,能一一化險為夷呢? 

醫師常扮演疾病, 
或死亡的宣告者, 
更應該預先做好準備, 
如何對病人,或其家人說明, 
才不至於使他們,陷入更大的危機。 


●我見我聞 

Mr. Stone是一位五十歲, 
身強體壯的藍領機械廠工人, 
由於公司最近合併,他被升調到不同部門當工頭, 
他太太說他一直感到恐慌,連早上開車上班, 
在高速公路上,還一直打嗝、呼吸困難、噁心嘔吐、心跳加快。 

看了心理醫師還是不見效, 
對上班有恐懼感,新環境不適應, 
夜晚失眠,到精神科看門診, 
吃了兩三種抗焦慮及抗憂鬱的藥劑, 
還是常藉口請病假。 
因為年屆五十, 
我安排他去做大腸鏡檢查, 
他光是聽到檢查步驟, 
就已冒冷汗, 
死也不願意去做, 
公司最後還是讓他提早離職了。 

Mrs. Kingsberry是一位四十二歲的家庭主婦, 
很神經質的婦人,常常有尿道感染的毛病, 
尤其在週末夜裡,或週六一大早常打電話給我, 
總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 
排尿出血,疼痛不已,好痛苦。 
懇求我馬上給藥局打電話,要抗生素及止痛劑。 

上禮拜午夜裡, 
突然又在電話上大哭, 
以歇斯底里的聲音, 
高分貝的哭喊著, 
她弟弟日前在夏威夷近海潛水出意外, 
專機會將他的遺體送回洛杉磯國際機場, 
她必須安排接送到殯儀館事宜, 
她形容她已六神無主,兩腳發軟,恐慌不已, 
希望我給她強一點鎮定劑,否則她幾乎馬上要昏倒。 


●我思我診 

危機調適(Crisis Intervention): 
危機發生若不經過適當調適, 
則將衍生出認知、情感及行為的異常。 

危機的定義: 
是個人在具有某種壓力的生活事件, 
或情境下所產生的一種知覺(Perception), 
而這種具有困難的知覺,是這個人運用他現有的適應模式, 
及可使用支持系統仍難以解決的。 

普通可分為兩大類 

(一)發展性危機(Developmental Crisis): 

其壓力事件或情境,都是可預測的, 
因為它發生在升學、就業、結婚、生子,……等必經的階段; 
也就是說,在轉換新的人生角色時,發生困難,無法勝任。 

(二)情境性危機(Situational Crisis) 
或意外性危機(Accidental Crisis): 

其壓力事件起源於意外的生活事件, 
可發生於自己或親友身上, 
如急、慢性疾病、死亡、意外事故、失業、離婚或強暴,……等。 
危機的認知相當主觀的,是一種知覺, 
當事者認為它存在,它就存在, 
危機一般帶來危險,但也帶來轉機, 
有一定的時限(Time- Limited), 
六到八週要把握期限治療。 
發展性危機具有普及性, 
人人皆一定會經歷到, 
適當的調適,才能有健全人格發展。 

調適的五大步驟: 

1.界定真正的問題所在(Define the problem): 
才不會失去治療方向。 

2.確保患者的安全(Ensure patient’s safety): 
此時情感脆弱,防自我毀滅或戕害的傾向。 

3.提供情緒上的支持,適時伸出援手, 
改善錯誤、扭曲的認知,積極的心理建設, 
情緒化悲觀想法的掃除。 

4.找尋變通方法: 
利用周邊資源,突破困境, 
嘗試進行改變,最新面貌去面對挑戰。 

5.訂定一套具體可行辦法, 
讓患者日後遵行,以防舊事重演。 

約伯記教導我們敬畏神的人, 
在危機苦難時,主還是與我們同在, 
主在人最需要的時刻,和人們同舟共濟, 
給人無比的勇氣,來面對挑戰, 
危機的發生本身,就是「福份」的化身, 
轉機就在危險的盡頭彰顯出來,天父的能力, 
也在人最軟弱之際,顯示它的「完全」。 


●主前交託 

人生匆匆,誰無過犯, 
樹斷了可以再長,人被危機打倒了, 
談何容易再重新站起來。 

約伯記14:1「人為婦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難。」 
早就預言生命中,充滿荊棘,危機四伏; 
如果居安不思危,不及早做準備, 
把信心的功課打好基礎,如何面對危機時, 
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調適」? 
一點也不介意讓神用光照人的軟弱, 
處處需要主的幫助,把一切榮耀歸於主。 

羅馬書8:18 
「我想,現在的苦楚若比起將來要顯於我們的榮耀就不足介意了。」

(44) 捕風捉影 - 處方性篩檢知多少

在這一切講究效率的科技世界裡, 
由於時間壓縮到幾乎極限, 
常常使人感到, 
一大早醒來, 
便不知不覺地, 
陷入了與時鐘在做永不停止的賽跑; 
如此一來,每個人彷彿都汲汲營營地, 
活在自我的世界, 
用一種圍繞著自我為宇宙中心的思考模式, 
快速規劃著每日行程(Schedule), 
然後有如機械人式(Robot), 
去執行習以為常, 
各個職場的角色(Routine mission), 
很自然與周邊他人, 
根本無交集(Overlaps)可言, 
而只有磨擦(Conflicts)。 
一旦當自己親近的人, 
突然重病或死亡, 
才開始擔心, 
自己是否也將患某種無藥可救的疾病, 
焦急找醫生篩檢。 


●我見我聞 

Mr. White,44歲非洲裔身材高大的上班族, 
穿著考究, 
酷愛室外運動, 
練成一身結實的肌肉, 
身邊總是少不了白人女友, 
來我的門診,總是只要求例行週期性健康檢查, 
膽固醇稍高, 
血壓也高了一點, 
也有Sugar Intolerance(碳水化合物低耐性現象), 
拒絕服任何處方藥, 
只願在飲食上稍做控制; 
但幾年下來, 
看他還是我行我素, 
非常享受北美高脂、高蛋白質的西方生活型態, 
飲酒及吸煙也改不了。 

上星期, 
他突然氣急敗壞的來找我, 
告知他父親突然過世, 
可能死於心臟血管阻塞的毛病, 
他母親是退休護士, 
囑咐他來看我時, 
用手機要跟我「耳提面授」般地, 
叮嚀替她兒子做全身血管篩檢! 
指定要用Angiogram(血管造影術), 
詳細地查他每一吋的末梢血管! 
我安排他做了 
腦部斷層、 
頸動脈超音波、 
主動脈及下半身 
動脈掃描, 
均一無所獲。 

運動心電圖當然也無所謂冠狀動脈阻塞的現象, 
唯一的發現, 
只是多年高血壓控制不良, 
引起左心室肥大,及 
心臟舒張期功能不全(Diastolic Dysfunction)。 

我對這位老兄, 
還是對他按部就班, 
控制所有可能, 
導至心血管毛病的高危險因素 
(高血脂、高血糖、及高血壓)才是上策, 
更何況,擔心家族性疾病遺傳可能性, 
更不該只打「隨機應變」的仗! 


●我思我診 

Prescriptive Screening(處方性篩檢), 
有別於一般公共衛生需要, 
因防治傳染性疾病, 
所作的強制性大規模的篩檢(如肺結核皮膚試驗); 
它是用於一般民眾, 
還沒有症狀, 
心裡擔心某種可能發生的疾病, 
因患者或家屬要求所作的特定篩檢, 
所以,當個案提出, 
醫生要謹慎做特殊考慮, 
重點將是這篩檢結果, 
要對病人有所幫助, 
不管是在早期診斷, 
有效治療或癒後有所改變, 
那才值得,去找尋有可能存在的疾病, 
否則常常給病人製造, 
不必要的擔憂及麻煩。 
行醫多年經驗,告訴我說檢驗報告結果出爐時, 
我必須很小心告知病人, 
如何去解釋, 
不是完全正常的報告, 
到底在臨床上,有多大的意義? 
所以我們對這種篩檢的原則, 
必須分三方面來考慮: 
1. 疾病本身的特性; 
2. 篩檢方法的特性; 
3. 病人的特性。 

(一)疾病特性: 

如果這特定疾病提早診斷, 
能預防這種疾病的致病性, 
和降低死亡率, 
而不是光給患者貼上一個新鮮的病名標籤(Fancy Disease Labeling), 
當然醫生義不容辭地,會樂意篩檢。 

(二)篩檢方法的特性: 

篩檢結果 
可靠性、 
準確度、 
敏感度及 
精密度, 
都必須考慮, 
斟酌假陽性, 
假陰性的結果, 
可能性有多大, 
所以很多篩檢, 
都是針對高危險群病人, 
才比較有意義的。 

(三)病人本身的特性: 

有些病人非常神經纖細的, 
醫生必須注意對他們詳細解說, 
和有無需要做進一步處理, 
不可流於只對病人貼標籤,無助於紓解煩憂! 

總之, 
這種篩檢可以幫助病人, 
也可傷害病人, 
並不是每項門診可用檢查, 
都適合拿來做篩檢。 

我的這位患者, 
不願意早期聽醫者的勸告, 
按部就班把基本動作(控制危險因素)做好, 
只願隨風起舞, 
捕風捉影, 
實在本末倒置, 
我答應他做篩檢, 
並不是因為他要求才做, 
是基於他有家族性血管疾病傾向, 
屬高危險群,才同意花大錢,找尋潛伏不知名的病。 


●主前交託 

神是美善的,主是愛我們的; 
人在一生的各種規劃, 
包括對自己的健康照顧, 
整體都需先求心裡, 
存有主那種未雨綢繆、良善、無偏見的智慧, 
才能臨危不亂。 

雅各書3:17 
「惟獨從上頭來的智慧,先是清潔,後是和平, 
溫良柔順, 
滿有憐憫, 
多結善果, 
沒有偏見, 
沒有假冒。」